“话也不能这么说,有人敢坐,肯定也有他们的理由,”观糯摇头,“这列火车从末世第八年第一次出现,运行了这么多年,也只有那一次给人留下了如此恐怖的传说。后来,有人迫不得已乘坐这列火车,虽然也有伤亡,但也不是全军覆没。”
“所有活下来的人都说,他们没有选择等到上城区才下车,而是在感觉到不对劲后,立马跳了车,虽然没能直达上城区,但也比徒步或者自己开车更高效,会遇到的意外也相对少一些。”
“不过这也好理解,”观糯走到自家店门口供奉的小神像前,拿起一把香点燃,将其高举头顶,虔诚地拜了拜,“凶煞初临人世,刚开荤腥,没个饱足大开杀戒,险些断了自己日后的口粮。在经历了活着的20人非但没能散播信仰,之后两年也无人敢坐这列火车的遭遇后,这列火车死人的频率似乎低了许多。”
洛春桃看着一向乐呵呵的观糯,一边用习以为常的口吻叙述着恐怖故事,一边一脸真挚地对着一尊铜像跪拜,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观小老板……”
“怎么了?”观糯把香插进案台,无辜回头。
洛春桃抱着双臂直言,“这列火车,与你们有关系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和阿佗城供奉的神袛有没有关系。
但考虑到这样的问题实在太过冒犯,洛春桃选择了另一种问法。
观糯一愣,继而大笑,“怎么可能!”
“我们的殿下怎么能和那种污秽邪神混为一谈?”观糯拿起一块布,仔仔细细地擦拭起神像的外观,“我之前说,第二次来阿佗城的人很少,但并不是没有过。说来你们可能不信,那些多次出现在阿佗城的外地人,几乎全都是乘坐这列火车离开的。”
“上一次乘坐火车离开又回来的哨兵,两个月前我才跟他打了面照,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阿佗城,要不我还能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洛春桃和谷霄邱蘅互相看了看,谨慎地没有立刻做出决断。
“谢谢观小老板告诉我们这么多消息,”洛春桃给哨兵们递了个眼神,几人就要往里走去,“我们再想想到底该怎么办,观小老板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这三天也尽管告诉我们。”
观糯摆摆手,“哪里的话,做生意嘛,不用客气!”
三人走进酒楼,找了一个隐蔽角落的圆桌落坐。
“怎么办?”
带备用汽油启程,先不论本身安全与否,要是路上又遇到了天灾,恐怕也不好脱身。
徒步几乎不用想,就算让精神体带着他们走,也不知要走到猴年马月。
那趟诡异火车听着是瘆人,但它能穿过那么多失落区,说明除了火车本身存在的危险,外界的怪物和天灾对它毫无影响。
要赌一把吗?
可谁知道火车会不会在这次的运行中重演几十年前的悲剧呢?
就在几人纠结不已时,洛春桃眼前一亮。
“你们不是说每个下城区都会配备一座与上城区联络的高塔么?”洛春桃看向两位哨兵,“你们可以联络到上面的人吗?”
谷霄和邱蘅闻言,也有些心动。
虽然他们在军部的级别不高,这次也没能完成上城区派给他们的抵达南极的任务,但,万一能让上城区那边和大部队的人联系,让任务小分队回程时将他们捎回呢?
虽然他们知道上城区不做慈善,也不会浪费资源特意捎回两个哨兵,但他们还是想试试。
于是,谷霄和邱蘅临时改变了去集市囤物资的计划,向观糯询问高塔的方向了。
洛春桃没有跟他们一起去,而是回到了房间,准备履行昨晚的承诺。
洛春桃站在房间门口,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为了不刺激里面那个神志经常不清醒的畸变哨兵发狂,洛春桃特意找观糯给自己全身熏了一遍香,掩盖黑狼哨兵的信息素。
希望这次疏导能成功。
洛春桃拧开把手,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