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江淮舟的日子过得百无聊赖。
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目光漫无目的地透过半开的窗户,落在外面那只肥嘟嘟的小仓鼠身上。
996最近这日子过得可幸福了,大把大把的瓜子给它磕。
现在,996正趴在窗台上,专心致志地嗑着瓜子,磕得心满意足,估计连任务都已经忘了个精光了。
窗外,厂卫们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又一圈,像铁桶一般将督公府围得水泄不通。
江淮舟虽然习惯自由自在的生活,但这种被严密监视的感觉,倒也算得上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不禁想起那些画本子里“金屋藏娇”的情节,心里暗自苦笑——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也会被人“藏”起来,真是新奇啊。
录玉奴每天早出晚归,江淮舟被关在这里,日子过得极其无聊。
地上的砖、墙上的瓦,几乎都要被他盯出缝来了。
他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平日里爱好广泛,哪怕再无聊,也能找到自娱自乐的法子。
拔一根草就能吹出曲子,或者抓一把沙子堆个沙雕,
北境的风沙再大,他也能从中找到乐趣。
可如今,他被困,实在是憋得慌。
不过,江淮舟的性子向来混不吝,即便被厂卫们严密监视,他也照样能在督公府里乱逛。
短短两天,他已经把府里上上下下都摸了个遍。
连厨娘养的大黄狗见了他,都会摇着尾巴凑上来,仿佛他是自家人一般。
江淮舟生得俊俏,嘴又甜,几句话就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督公府平日里死气沉沉,自从他来了之后,反倒多了几分生气。
录玉奴似乎并不在意他在府里折腾,只要他不逃跑,便由着他去。
江淮舟发现,录玉奴很忙,每天只有晚上才会回来。
常常在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江淮舟突然感觉到怀里钻进一具冰凉的身体。
——那是录玉奴回来了,带着一身寒气,却又不容拒绝地贴近他。
江淮舟索性抱着美人,继续睡去。
这样的日子,虽然无聊,
倒也还算平静。
夕阳的余晖还未完全消散,天边残留着一抹淡淡的橙红色,仿佛为这平静的一天画上了一道温柔的句号。
这就一天又过去了,又到饭点了,江淮舟走了两步,坐在桌旁,专心致志地扒拉着碗中的饭食。
桌上的菜式丰盛得令人咋舌,厨房的大娘们显然铆足了劲,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
江淮舟心里清楚,这些大娘们不仅手艺好,还特别爱八卦。
短短两天,关于他的各种传闻已经在府里传得沸沸扬扬——“金屋藏娇”“公报私仇”“恨海情天”……版本层出不穷,以至于她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奇异的同情。
江淮舟对此只能无奈地笑笑,心里默念:“尊重,尊重,尊重。”
不过,大娘们的手艺确实无可挑剔,江淮舟甚至动了心思,琢磨着以后能不能撬两个去江都王府。
正当他沉浸在这顿美味中时,一阵风突然吹过,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动。
紧接着,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一群身着金甲黑衣的武士鱼贯而入,腰间佩戴着统一的配件,玉带金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如同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队,齐刷刷地跪在江淮舟面前,低头垂目,恭敬而肃穆。
在这群人的映衬下,录玉奴的身影显得尤为突出。
他一身红衣鲜艳夺目,慢悠悠地从门口走进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世子爷,倒是悠闲得很。”美人的声音不紧不慢。
江淮舟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碗里的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筷子。
他走到录玉奴身边,伸手捏了捏对方脸颊上的软肉,笑得一脸无辜:
“督公这是做什么,一群金甲卫,难不成是要喊人过来打我不成?我又是哪里惹得督公不快了?”
金甲卫可是录玉奴手里的双刀之一,一把金甲卫,一把便是司礼监。
被捏了捏脸蛋,录玉奴眉头微皱,显然对江淮舟的胆大包天有些无语。
他抬手将一枚金色的令牌抛到江淮舟怀里。
江淮舟伸手接住,低头一看,令牌上明晃晃地刻着三个大字——“金令”。
“督公这是什么意思?”
江淮舟挑眉看向录玉奴,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录玉奴推开江淮舟,转身坐到椅子上,语气淡然:
“世子爷刚刚入京,北境的牌恐怕不好使。这是金令——赠予世子爷。”
他一身艳红,身上的气质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娇媚的狐狸眼此刻显得格外渗人。
江淮舟掂了掂手里的令牌,径直绕到对方身侧,伸手替他捋了捋额角的发丝,笑道:
“督公这是从哪回来?一身的血味。”
录玉奴睨了江淮舟一眼,并不回答,反倒对他的动手动脚见怪不怪了。
他指了指那些跪着的人,淡淡道:
“他们是金甲卫里面数一数二的好功夫,世子爷日后带着他们,行走在外也有个保障。”
那一排人带着头盔,齐刷刷地道:“拜见世子爷!”
江淮舟看了他们一眼,饶有兴致地说:
“多俊的功夫,倒是我手痒,不如过两招?”
录玉奴抬眸,语气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