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枪的男人们面面相觑,简单商讨了一番后,几个男人率先朝着撞击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剩下的几个人则百无聊赖地在周围巡视着众人。他们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踏在甲板上,就如同鼓棒重重地击打着每个人的心脏,让人倍感压抑。
昔拉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右侧衣角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枪响。那只手猛地收紧,紧接着,一个陌生女人翻身跳到甲板上,发出沉闷的碰地声。随后,一声突兀的上膛声,瞬间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眼前出现的是一个消瘦的金发女人。她的头发有些潮湿,一缕缕地黏在脸上,如同水草一般。雾灰色的瞳孔里布满了血丝,显而易见,她此刻正处于极度糟糕的状态。她身着一件白色低胸 T 恤,外面套着一件灰色连帽开衫,透过开衫,隐约能看到她紧实而崩起的肌肉。
她手中稳稳地端着一把□□,动作娴熟,眨眼间就迅速击毙了那几个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的守卫。
蹲在前方的人们脸上先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们对眼前这个女人放松了警惕。然而,那感激的笑容才刚刚绽放了一半,就永远定格在了他们的脸上。
嘴角的微笑瞬间溅满了血花,他们瞳孔中渐渐散开的血色,倒映着女人手中黑洞洞的枪口。
刹那间,众人如惊弓之鸟般四处逃窜,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夹杂着子弹穿透人体血肉时发出的沉闷声响,让这个夜晚成为了某些人午夜梦回时挥之不去的恐怖噩梦。夜色依旧沉甸甸地笼罩着这片海域,雾气越来越浓重,轮船之外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门外正在上演的死亡交响乐,而门内的潘西抖得像是被灌了十杯浓缩咖啡的嗅嗅。是的,昔拉在女人闯入前一刻就带着死死攥住她风衣的潘西躲进了船舱。
"她进不来的。"昔拉安抚道,同时试图从对方指缝间拯救自己皱成腌菜的风衣一角。
潘西抽回手,艰难的道歉像是从斯莱特林院长嘴里挤出的赞美词。
“砰砰砰砰”
一阵剧烈的敲击声在紧锁的舱门后响起。
此时逃亡的人群都被挤到了船舱口,他们拼命地拍打着舱门,仿佛这扇门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无数双手用力地拍打着,那此起彼伏的尖叫与哭喊声,再加上时不时响起的枪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可怕至极的雷雨。
潘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张了张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随着敲击声越来越大,舱门外的惨状让她逐渐难以承受眼前这一切。
她的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胃里有一群蝴蝶在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出口。眼前的这扇舱门,让她第一次真切地面临关乎他人生死的艰难抉择。
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告诉潘西,这些麻瓜都是低贱而卑微的,他们生来就比别人低一等,一文不值。然而,当她亲身置身于这个场景之中,亲眼目睹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咫尺之间消逝时,她内心深处的某些观念,似乎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潘西很想闭上眼睛,就这样等待舱外枪声停止的那一刻。可就在这时,她猛然意识到,身旁这个与她年龄相仿的昔拉,在刚才发生的这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面前,始终面色镇定自若。
她看向昔拉,在暖黄灯光下,对方的美貌带着某种非人特质,仿佛米开朗基罗雕刀下逃逸的天使像。特别是当她抬眼时,那双黑瞳会让人联想起:A.最深邃的星空 B.最昂贵的龙皮靴 C.不该在活物眼眶里出现的东西
是的,她会毫不犹豫选择C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