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揭开这层窗户纸,所以刻意忽略景澄的失落。她心里不开心的事情并不停留很久。
他的妹妹,这漂亮明亮的一生理所当然被人偏爱,等她的喜欢过期了,他就和那只北美大金毛或者阴暗爬行的斯莱特林没有太多不同。到那时候,连做哥哥也不配了。
贺明霁把景澄的脸捧起来,拇指揩去她的泪水,叹气:“听哥哥说,哥哥不是想让你不开心……”
“是吗?是吗。”景澄打断他,似懂非懂地点头。
然后。
小腹下,灼灼的力道让所有的狡辩都变作无声。
景澄握紧了他,大声道:“你这里比你诚实一百倍一千倍!你就是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她毫无章法,简直就是为了惩罚、发泄,隔着柔软的、不光滑的浴衣,玩*弄出灭顶的知觉。大腿肌肉下意识绷紧,脊背上泛起酸涩的暗流,那知觉辽阔、未知,就像临到悬崖边缘。
像上次她醉酒时一样把她给绑住?可是没有领带了。腰带?贺明霁屏着气想,腰带不行。
可如果这真是她的梦,如果他真能摆脱这累赘的肉身——贺明霁有一瞬失神,他咬住舌尖,不溢出任何糟糕的喘息,下颌线绷得极紧。
他从她的身下狼狈地逃开。
永远在她身上翻车,永远长不了教训,看她笑一下、委屈一下就被迷惑了,他真的能忍耐住,不坠到悬崖下吗?
景澄没了支撑,栽倒在被子里,贺明霁机械而熟练地把她裹成茧状。
门铃声恰好响了起来。
“您吉祥,贺先生,小李子把您的解酒药送到啦。”客房服务机器人欢快的、无机质感很明显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什么二货行为啊李暮汀……客房机器人还要冠自己的姓氏,这是为了满足恶趣味的窥私欲吗?
他骂了发小几句,强制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又想,得庆幸,机器人看不懂人类情欲下的糟糕。
不敢看景澄。
他踉踉跄跄起身,僵硬地走过去,打开门,把那枚蓝色药片从托盘里拿起:“谢谢。”
“小李子很高兴为您服务哟。”
“快滚。”他沙哑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机器人睁着夸张的蓝色大眼睛,底下的履带在原地转了个圈,居然有点不依不饶的意味:“文明用语,和谐大家哟!”
“请离开,谢谢。”
“嗻~”
贺明霁礼貌耗尽,把门直接关上。
没立刻回卧室,而是停在了盥洗台。
恒温的水流提供不了任何冷静的效用,他干脆低头,把水撩到脸上。涔涔的潮湿中,他抬起头,看到一张苍白的发情艳鬼般的脸。
他搭着湿漉漉的眼睫,以近乎暴力的力度碾过指节,好转移另一个地方紧绷的疼痛。
内里的卧室,能听到景澄在床上突突挣扎的声音,若在平时,该要嘲笑她的,可现在和她有关的一切都像能带来亢奋的药。
很渴望。
很喜欢。
……很恶心。
那知觉不能褪去只能忽略,贺明霁将手一丝不苟地擦干,再次拿起解酒药。
他从饮水机那接了一杯温水,重新回到景澄的卧室。
她已经突突到了床的边缘,打算以一个翻滚动作完成逃逸。贺明霁把她捞起来。
“拥抱。完全符合你的要求的。”
一个年轻男人,膝盖上放着一个长度达171的白茧,这枚白茧发育到一半,冒出颗凌乱的脑袋,白茧的一角还戳在男人的脸上,无论如何都谈不上暧昧浪漫,反而很滑稽。
景澄抽了下鼻子,小孩子赌气似的:“但你。你并不会完全符合我的全部要求。”
“还有什么要求。”贺明霁微微一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景澄略一歪头,贼心不死地想从被子里先出来。
“别动了。”贺明霁扯了下嘴角,声音寡淡地说,“一个醉鬼真知道要怎么使用我吗,这里也还没来得及准备计生用品。”
贺明霁伸出手,搭在景澄的嘴唇上,压下去。
景澄条件反射地张开道缝隙,贺明霁的手指就探了进去。
口腔内里,潮湿的软肉无意识地碰到他的指尖,湿润的触感里裹进蓝色药片,苦得景澄立刻皱起眉来,她的舌尖想挤开贺明霁的手指,可贺明霁罔顾她的意愿,反倒压得更紧了些,确保她的舌尖只能接纳异物的入侵。
这张被水浸过的脸格外的冷静,可那双眼睛晦暗无比,好像要被汹涌的欲念吞没一样。
审视了一会儿景澄的委屈脸,他转而拿起水杯,杯沿压住她的嘴唇,分出拇指和中指,挤开她的两颊,让她被迫地打开、被迫地吞咽。
他注视着景澄嘴角的晶莹,好像自己也完成了一次液体的进入下落。
他屈起潮湿的大拇指,擦拭,她的嘴唇变得殷红肿胀,宛如被他亲吻过。
欲念以代偿的方式得到满足,如同燃烧的仙女棒一点点熄灭。
“真乖。这一次没有咬哥哥。”他垂眸,撤回手,虎口合上,没注意到景澄眼中的惊诧。
贺明霁变回正常的模样。
他托着她的后颈,将她放到枕头上,掖紧被角。
“晚安。”
声音温柔、很轻,像睡前故事结束后的道别,只差一个满是爱怜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