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高长恭带着雪舞离开不久,郑儿和祖珽连夜带着几名亲信来到墓前,却发现晚了一步,墓穴已经被人挖开。
“高长恭!”郑儿咬牙切齿,愤恨如烈焰几乎要将她所有的理智、奢望、幻想焚灼:“我看你们能逃到哪去!你们,一起去死吧!去死吧!”
“娘娘,切莫被怒火迷失了方向,您看,”祖珽借着火焰的微光指着地上的足迹:“您看,还是有迹可循的。”
郑儿看着地上模糊不清的足迹,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而用锐利的眼神看向祖珽:“祖太卜,别忘了先前本宫曾保你出狱之恩,”那眼神越来越尖锐,似一把利剑要刺穿祖珽的咽喉:“你我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可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祖珽慌忙上前行礼:“臣当然知道!”
祖珽早已对高玮记恨已久,明明昏庸无能还处处打压他,如不是郑儿力保自己,还真一辈子都无望走出牢狱。虽然明白和郑儿只是互相利用,但祖珽深知高玮无能不可靠,暗地里所有的生杀大权都在这位妖后手中,因此他只能依靠这位疯批妖后让自己在朝中混得一席之地,特别是他献上珍贵的毒药助郑儿下毒高玮后,郑儿更加重用他。
杀吧!看这疯狂的北齐皇室自相残杀!祖珽心中有一个更大的想法:他想做皇帝!作壁上观,待他们互相残杀,国运气数耗尽,自己岂不就是坐收渔利之人?郑儿毕竟是个只醉心高长恭那张小白脸的庸俗女子,政治上毫无建树,更谈不上威胁。待高玮毒发而死,郑儿与高长恭,杨雪舞互斗至筋疲力竭,最好是斗死!那就是他取而代之,改立新国号的时刻!
一瞬间,在郑儿尖锐的目光下,祖珽想了很多的事情,甚至幻想到他自己登基为帝的时刻。郑儿似是揣摩到了祖珽内心汹涌澎湃的想法,不以为意地轻蔑笑了笑:“我们各取所需即可,当务之急,我要先杀了杨雪舞!”说罢,便要去追寻足迹而去。
“皇后娘娘且慢!”祖珽眉毛轻轻一挑:“娘娘,现在想必高长恭和妖女杨雪舞在一起,高长恭本就武艺高强,我们人手不够,去了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事实上,祖珽并不希望妖后这么快就铲除那两位眼中钉,否则,自己对她的利用价值会更低一筹,他们结盟的时间也会又短一些,而祖珽此时还有许多事情未完成,比如北齐仍有多名良将,不除之,自己哪有上位的机会?
“此时不追,更待何时!?那不是你献上的毒药吗?高长恭刚刚苏醒,功力能恢复几成,你不清楚吗?”郑儿早已被妒忌的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气冲冲地追去。
祖珽大气不敢出,只觉得这位疯批妖后疯起来简直不可理喻,真不知道自己的小命会不会有一天栽在她手上。不过,仇恨是最好的养料,在祖珽看来,唯有仇恨能唤起斗志,他和妖后都是活在仇恨中的人,闲散无能的皇帝高玮,自命清高的落难王爷高长恭,他通通都看不起,他只接受仇恨的滋养,唯有仇恨让人更强大!
然而,足迹在刚进入密林不久就断了。些许是怕被追踪,他们施展了轻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