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上又来了个妙算手,陈一初来乍到便赢得大捷,实在是给边疆战士长了一次大志气。
事情如秋潼子所言,不过半个时辰,狂风骤起,风沙几乎让战士们睁不开眼睛。
好在陈一早就让人击鼓传信,将士们会意,即刻放下眼前,变换阵法,由攻势迅猛的白虎三玄阵变为坚不可摧的玄武甲阵,转攻为守,让敌军无可奈何却无法收手。
这是阵没有任何预兆的奇风,边疆多见,但戎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又被人直捣黄龙打到了老巢,自是准备不及,乱了阵脚。
风沙还没有消退的意思,陈一却已经悄悄带兵切入了后排援军。骑兵冲锋,后排多时弓箭手和余下的步兵,陈一带了惊骑五万,自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有加之先前陈一在戎贞老营中带兵点火,此时乘着风势早已经火光漫天,成了弥天大火。
戎贞这次惨败。
小皇帝第一次带兵打仗就获得了如此荣耀,可谓是春风得意,陪着主将副将,骑兵步兵,喝的畅快淋漓。
所有人都因为这次大战告捷,皇威浩荡而喜笑颜开。
唯有墨守尘一个人在营帐后,闷闷不乐的喝着苦酒。
“小皇帝长大了——”
一道清澈却老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墨守尘回头去看——是秋潼子。
“老祖。”墨守尘礼貌行礼。
秋潼子看墨守尘一直挺顺眼,所以才特意来指点两句。看着他恭敬守礼,心中自是多了分爱惜。
......
“只是现在我也管教不住陛下,日后还能有人能管得了他么?”
墨守尘心中是伤心的。
起初他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但是现在陈一,连他也不认了。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二人日后形同陌路的样子。
远处传来笑闹歌舞声,望过去,明明灭灭的篝火不断,热闹极了。是大家自发进行的庆功宴。
士气渐颓的驻军终于扳回一笔,援兵初来乍到便有了军功,每个人都兴奋无比。陈一也在那边和众人把酒言欢,早把他丢到了九霄云外。
秋潼子看墨守尘满身酸臭味,呵呵笑个不停,他现在看着两个小娃娃,真是越看越般配。
“督主此言差矣,能管教陛下者,天下只有墨督主您一人了。”
今日他刻意让陈一大开杀戒,就是想看看陈一目前状态癫狂之际是个什么模样。不出意料,陈一果真是杀的六亲不认,见人就想拔刀,
戎贞明明已经被杀的像被逃窜,再意气风发也不该追下去了,陈一偏偏不听,若不是墨守尘怒气冲冲纵马飞奔上前给了人一个好大的耳光,陈一怕是还真就带人追上去了。
视力视力显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在向回走来的过程中就一直不停地眯眼睛,谢崇荆喊了他好几声,都没见陈一回一次头。
那么问题来了,陈一又是如何分辨出向他冲去的墨守尘呢?又是如何听从他的话,乖乖回来呢?
陈一此人命格太煞,也太过复杂,复杂到秋潼子也很难从中解出什么玄机来。他只能通过推测,暂且得出墨守尘有一种能安抚陈一的特殊能力。
他又将矛头对准了墨守尘,可是算来算去,算出墨守尘虽是个厉害人物,却并没有奇能异力。
想必一切问题都在陈一自己身上。
是情爱么?
“老祖没有过情爱么?”
墨守尘对秋潼子刚刚的话似懂非懂,他总觉得秋潼子话里有话,来不及多想,就看秋潼子有些迷茫的问出了二字。
“不曾。”
“贫道自小习于祖师爷坐下,日夜习功修行,一心修成大道。”
“老祖一心修道,我等不能及,又阅历浅显,故沉溺不能自拔。”墨守尘客套道。
意思是他心甘情愿沉溺其中,他爱护他的陈一。
秋潼子点头道:“非也,情爱亦是一种修行。”尤其是他们两个。
陈一原本是必死之命,而且煞气太重,没有转世来生,虽混沌难以算计,却能勘探出墨守尘是他极大的变数。一念之间,就是生死之差,
他也有些好奇,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了。
.......
陈一怎么会真忘记墨守尘?应承几句就逃离了众人的视线,嘴上说回营帐休息,眼睛却早就开始在四周找起了人。
等找到墨守尘,却发现人家和秋潼子聊得开心呢,陈一顿时醋意大发,噘着嘴就凑了上去。
陈一吆喝着头痛,墨守尘也不聊不下去,只想赶快带人回账中歇息,于是匆匆作别,各回营帐。
陈一这头疼来的有些猛烈,到了第二日疼的都碍手碍脚了,秋潼子过来给人行针开药,才有所缓解。
————
后几日里,陈一和谢崇荆在战场上配合有序,连赢回七座城池,还得到了不少赔款。因为有秋潼子的教导,陈一谨记保持理智,一切发展的都还算顺利。
只是源姬也不是好糊弄的,这不,现在就直截了当的做到了秋潼子的面前。
“老东西,你就当真是油盐不进,非要与我为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