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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臻立于宋鹤之身侧,虚握成拳的手紧了紧,他似有万千言语要说予她听,几番启齿却又顿住。
他当如何宽慰她?如今这番局面不就是他所为吗?
他忆起显德三十五年寒江荒漠中,那年他十五岁被迫离开皇庭,临行前也是这样一场纷纭大雪。
九万大军压城下,他似乎对皇庭之上那九五至尊仍残存希冀,父皇并未前来相送,风雪策马而来的是司马大将军宋晖。
老师什么都没说,只是那手握犀角马鞭的手重重握在他肩头。
此番寒江平叛,是东宫太子的正式加冕,是赤诚少年心的一次洗礼。
他目睹流民疾苦,深夜寒灯中独自一人舔舐利剑疮疤,而皇庭乾清宫内传来的,是大哥朗朗点读声。
那时他才恍悟,原来父皇十五年苦心经营,将他推上那东宫太子的高位,不过是替他的同胞兄弟秦王谢谦铺路。
皇家宗室宴席上,那空缺两年的东宫太子席位,以及朝堂博弈之上那稳固不摇的一席之地,是司马大将军宋晖替他守住……
宋鹤之不知何时望向了谢臻,他似有心事,紧紧蹙着眉。
她亦是不知当如何宽慰他,只想抬手抚平那紧皱的眉心,他生得这样好看,不该是这般模样。
“殿下,我们回吧,夜深霜寒,莫要冻坏身子了。”宋鹤之柔柔笑着,将谢臻唤回。
“不再看看了?”谢臻挑眉,侧头择落她额间卧兔儿上的细小棉絮。
她乌黑的发髻只别了一枚六尾凤凰金钗,夜风残月中,凤钗缠金流光。
谢臻目光所及之中,宋鹤之轻轻摇头,钗子松懈几番,他抬手将金簪重新别好。
“阿爹定不想叫我挂念的。”她心中知晓谢臻今夜带她到这屋檐上望燕云台,不过是想了却她满心的思忧挂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