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对,”
“才不是只你一个人在考虑这个。”
他这话说的很沉,像是夜色里突然敲响的古钟,搅得方雅宁本就不算平静的心海里又泛起不知道多少层涟漪来,咕噜咕噜的像是冒泡的岩浆。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句回答,懵了下,还没来得及应,整个人就被明远深一下打横抱在怀里。
走廊上的光线柔和沉静,洒布在二人身上,像是云雾,又像是丝带。
明远深没说话,一直等脚步稳健地将人抱紧卧室放在床上,才垂眸注视在方雅宁的眼睛,声音很慢,像是并不锋利的锉刀,一下又一下地挠在她敏感的神经上:
“我要把一直想的事儿付诸实践了,”
“你还有一次反悔的机会,”
“现在不开口,待会儿我可就听不到了。”
方雅宁耳廓早就酥麻一片,哪里还听得了这么长的句子,只勉强抬起脸看着明远深的脸和眼睛,
他的眼瞳里显示蕴着一片海,眨眼间便是一片可以将人完全吞噬的风浪。
也不知是过了几秒还是几分钟,她只听到明远深似乎是轻笑了声,紧接着,他的唇吻了下来。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这次明远深的吻从开口就带着汹涌而来的强势,没给方雅宁一点准备的时间便立刻夺走了她的呼吸和心跳,舌尖重重地从牙根划过,然后是上颚,舌根,和她口腔里的软肉。
方雅宁几乎是立刻被亲得全身发软,已经分不清身下到底是软绵的被褥还是云朵,只觉得整个人控制不住往下陷,只能勉强抬起胳膊抓住明远深结实的臂膀,才能稍稍缓解让人心跳加快的失重感。
明远深自然也是察觉到,一手从她的腋下绕到肩头撑着,另一只手则向下握住了她的腰。
方雅宁今天穿的是件分体的丝绸睡衣,动作间衣摆上扬,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腹来,明远深灼热的手掌就贴在上面游移着,像是放了火,又像是搁了块儿冰。
方雅宁有些受不住,嗓子里呜咽了声。
是若有若无的痒,像是有羽毛起起伏伏地飘在上面,她本能是想躲的,但或许是身上的力气攥不到一起,只能伸手拉住明远深的衣领。
明远深被她拽的身子往下压了压,像是张厚实的毛绒毯子,裹着层层叠叠的热气,顺着方雅宁的皮肤纹理里往血液里钻。
她感觉自己像是发了烧,呼吸跟着滚烫起来不说,连神经都跟着颤,抖得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动作间整个人难免和明远深贴的更近些。
“怕?”
明远深声音里滚着散不开的笑:“别怕。”
方雅宁仰躺在床上,视线模糊地落在卧室的顶灯上,含义不明地呜了两声,片刻,哑声:
“灯...”
“把灯关了好不好?”
明远深闻言,轻声一声,随后伸手在床头柜上按了下,啪嗒一声,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方雅宁本以为看不见明远深的表情后心下会轻松不少,却没想到一旦视觉遮蔽,其他所有的触感都会成百倍、千倍的敏感起来。
她能感觉到明远深的手腕握住自己的脚踝时的灼热,能感觉到自己脚掌踩在他肩头时僵硬的触感,还能感觉到对方俯下身时,衣料摩擦过自己皮肤上泛起的痒意。
神经在明远深轻柔的触碰中被不断的拽紧和放松,她感觉自己大脑已经完全乱了,手在床单上无措地抓了两下,额前有细密的汗不断冒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远深起身,黑暗中方雅宁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到一声短促的,塑料撕开的声音。
她愣了下,再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后,不等她脸红心跳,明远深就已经先一步俯身贴下来,
是比刚才还要灼热的气息。
她挂在明远深胳膊上的手不自觉向下,转而搭在他的侧腰上,手指也跟着不自觉蜷缩起来。
“怕的话就咬住我。”
明远深的声音里没再笑了,只带着不容忽视的低哑暗沉,扰得方雅宁心头又是一颤。
她犹豫了下,目光悠悠地落在明远深的肩头,目光闪了下,随后唇先贴上去,然后张开嘴,很轻地挂住他肩膀上的皮肤。
明远深眼眸瞬间暗了下,随即轻声一笑,伸手将方雅宁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方雅宁最开始咬的很轻,但后来却不得已咬的重了些,她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把明远深的皮肤咬穿了似的,偏那人像是完全无感,只侧过脸很轻地在她脸颊上也咬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复。
颠颠倒倒地不知道闹了多久,到最后方雅宁都有些控制不住了,等听到明远深那边不知道第几次传来撕开塑料的声音时,只能凭借本能地缩了下身子,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声音了带着哭腔:
“不要了,”
“不要了。”
“乖。”
明远深凑过来,手轻柔地拨开她额前的湿法:“最后一次了,”
“我保证。”
又是一阵热潮。
骗子!
方雅宁又张开在明远深的肩头咬了下,眼角有生理性地泪渗出来,
你刚就说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