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蓓尔已经在城堡里待了差不多一个月,歌塔的信从窗缝飞进来,落到伊莎蓓尔手心上。
她展开信封将里面的字收入眼里,在脑海中设计了一下下一阶段的发展地,在白纸上写下:“我会尽快结束这边的事情,拿到我要的东西之后,就会回去……”
她将羽毛笔插进墨水中,折起信,念了咒语让它变出翅膀,从窗缝钻出去,飞向远方。
她刚想站起来,就听到城堡外马蹄飞踏的声音,她连忙掀开帘子一看,一头金发的青年骑着马,在小路上奔驰,直直往这边而来。
“安泰尔?”伊莎蓓尔猜测,安泰尔应该是成功了。
伊莎蓓尔从二楼的房间走到一楼的大阶梯处,纯白的蓬蓬裙,喇叭袖衬得她的腰肢更细,粉色的发丝披散,只在鬓边戴了一个淡蓝色羽毛侧边夹,她的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目光盈盈往紧闭的大门看。
没多久,大门被人推开,安泰尔一身凌厉的银色铠甲,带着血气而来。他一进门,抬眼便看到立在台阶上的伊芙蓉,他橙色的眼眸一亮,大步上前,与此同时,伊芙蓉也扯起裙摆往下奔。
她在最后三个阶梯上,犹如一朵盛放的白玫瑰,跳入安泰尔的怀抱里。
安泰尔死死抱住她,一个月以来的思念,扣住他心弦的锁在此时此刻终于被她用钥匙打开。
他们在灯光下接吻。
“我成功了,伊芙蓉。”他骄傲地看着她,双手握在她的肩膀上,“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了。”
“真的吗?”伊芙蓉抬头,将他的笑颜放入眸中,淡淡地笑着。
被喜悦冲刷头脑的安泰尔没有发觉她的异常。
“再等我两天,整顿好国民之后,我将迎接你,去做我的王后。”
“好。”伊芙蓉抱住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晦暗不明。
……
两天很快,当伊芙蓉听到浩浩荡荡的车马声,已经站在镜子前准备好了。
安泰尔上身穿着白衬衫和马甲,下半身是黑裤靴子,一身骑装犹如贵族的王子。
伊芙蓉把手递过去,洁白的手套搭在对方的手心里,被紧紧握住。
再次踏入王宫,已然全部变了模样,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国民们欢呼雀跃,朝他们的新王送上最诚挚的祝福与爱戴。
这一切都在说明,这个王城真的天翻地覆了。
“阿尔瓦拉丁他们呢?”伊芙蓉跟安泰尔走在回廊上,身后跟着一众女仆。
“问他干什么?”安泰尔侧过头看她,眼里满是柔和。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处理他们的。”伊芙蓉与安泰尔交握的手紧了紧。
安泰尔似乎看出她的顾虑,轻轻笑了笑,“我没杀他们,在地牢里看守着。”
伊芙蓉这才扬起笑:“那就好,我不希望你手上沾太多人的血。”
“我的王后真善良。”安泰尔捏了捏她的脸,接着说:“国民也不喜欢杀戮与战争。”
“我只希望你能平安。”伊芙蓉松开他的手,挽上他的手臂,轻轻靠着他。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含笑说:“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会越来越好。”
他带她进入房间,她看了几眼就发现,这间房间与之前城堡的布局一模一样。
“这是我为你安排的,你喜欢吗?”安泰尔说,“如果不喜欢,我可以让他们重新装修一遍,按照你的喜好来。”
“不,不用了。”伊芙蓉笑了笑,“这样就很好。”
“我想把婚礼定在下个月,你觉得怎么样?”安泰尔摆摆手让仆人下去,他拉着伊芙蓉坐在沙发上。
“会不会太快了?”伊芙蓉歪了歪头。
“不,一点都不。”安泰尔说,“我希望更快一些,我已经无法忍受,你不属于我的日子。”
“你怎么越来越幼稚了。”伊芙蓉有些好笑。
安泰尔握住她的手腕,凑近脸,想要亲吻她。
伊芙蓉睫毛轻颤,没有躲开,而是仰头接上他的吻。
安泰尔看着她润了水色的黑眸,探入唇中,吞噬她的口脂,一点点舔舐她柔软的城池,情不自禁在唇瓣上刻下牙印。
顺着下巴,到白皙的脖颈。
他将手指扣入她的指缝中,压在灰色的沙发上,在脖颈和锁骨留下咬痕,眼底似有暗红,他闭着眼轻吻她的胸口,手掌滑落到腰后的绳子上。
伊芙蓉胸膛不断起伏着,两颊通红,眉眼媚色无尽。已经略微红肿的唇轻轻喘气,没一会儿她说:“不要这样,安泰尔,我不想。”
她的话让安泰尔顿住,他抬眸,眼中情欲满载,“为什么?”
“我希望我们婚礼之后……”伊芙蓉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脑,指尖插在发丝中,垂眸认真地看着他。
安泰尔听出了言下之意,他蹭了蹭对方的手,说:“好。”
“那不如把时间改成明天?”
“……不要啦!”
……
安泰尔坐上王位,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政务,一双橙瞳忙得不可开交,朝堂上大清洗,许多事情还在一点点重新布局。
与他相比,伊莎蓓尔表面上倒是空闲不少。
“她今日做了什么?”安泰尔不习惯繁重的皇袍,私下依旧是简单的穿搭。
骑士垂头:“王后午时才出房门,下午在后花园赏花。”
安泰尔淡淡一笑:“她倒是清闲。”
骑士沉默,已有许多大臣请伊莎蓓尔去学习王宫礼仪,但安泰尔全部挡下,认为伊莎蓓尔不需要为其他人作出任何改变,她当前的模样就极好。
安泰尔看到一桌的政务,头疼地敲了敲桌面,挥挥手让所有人离开。
屋内,伊莎蓓尔撑着额头,正用羽毛笔写着书信。
白蛇在她手边百无聊赖,半撩起眼皮,金色的眸子望着她。
“你要背叛他吗?”
伊莎蓓尔抽出一个眼神,垂眸看了祂一眼,含笑问:“您知道什么叫做背叛?”
“神只是不通人性,并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