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跑到了大河下游,负责打捞尸体领头的下人站在岸边,看见人跑过来,上前扶住了陆夫人。
下人声音忐忑道:“夫人,大公子...他...”
没等下人说完,陆夫人扬起袖子,一手把下人掀倒在地,冲上前去跪在了尸体旁边。
尸体的脸已经烂的看不清样子了,从上游被冲到了下游,看起来像是被大河里的石头撞烂了,尸体已经被河水泡的稍微肿胀,身上穿着的衣裳已经破烂,但是尸身此时还是完好无损的。
陆夫人跪在尸体旁,眼泪已经打湿了脸上的妆容,双手不停的拍打着地面,大声喊叫:“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都怪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把你害了!”
霍凛上前,目光一直盯着尸体查看,然后脑子里在思考什么,道:“按道理说,尸体在河里待了几日,尸身应该已经被鱼啃咬了吧,怎么还能如此完好无损呢?”
“肯定是我们陆家积了大德,老天爷都舍不得让河里的鱼咬碎他!”陆夫人突然转过头对着霍凛,然后望向天空喊道。
站在后面的江凌泉吩咐一起前来的下人们:“先把尸体带回去。”
下人们上前,忍着心里的不适要把尸体搬到尸床上,陆夫人还一直跪在旁边用力拉着尸体已经被水浸泡过的衣摆。
霍凛和吴旻走上前把她拉开,带到了一边。
霍凛道:“夫人,我们还有些事想要问您。”
等了片刻,陆夫人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吴旻道:“听陆夫人嘴巴经常挂着的女子应该就是新娘子吧,那新娘子现在又在何处呢?”
陆夫人愤愤的说:“那女人现在还在河对岸的村子里,你们快去把她抓起来,就是她!就是她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的!”
吴旻道:“夫人稍安勿躁,待到查明,必会为公子还一个公道。”
看已经问的差不多了,江凌泉对着下人道:“先把夫人送回去吧。”
下人刚准备上前去接过陆夫人,又被江凌泉拉住,问道:“河对岸的村庄从哪里可以过去?”
下人刚准备回复,听到这个问题的吴旻转过头来,道:“下游再往前处,有一座桥可以过河。”
“不用,往上走不远,有一个船夫,刚下来时瞧见的。”霍凛道。
待下人把陆夫人送了回去后,三人走到了船夫那处。
竹筏上的船夫穿着粗布制成的短衫,露出了一点手臂,头上带着头巾包裹住了头发,头巾有一些皱,面上有一些细小的被指甲划伤的痕迹,看着有一些憔悴。
竹筏停留在岸边,三人走上去时能感觉到明显的下沉了一些,河水浸透了一些鞋底。
站在竹筏上,船夫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划了起来,很安静。
突然,霍凛对着船夫,问道:“先生可知道前几日与陆家庄成亲的新娘子?”
船夫身子一顿,回复道:“知道,酒席办的很大。”
霍凛道:“那先生可知,新娘子家在何处?”
“那新娘子家就在村庄的最里面。”船夫道。
“多谢。”
下了竹筏,再次谢过了船夫。
这边的村庄每家每户门前没有铺着红地毯,看着正常了些。
在前往去新娘子家路上时,霍凛深沉的声音响起:“很明显,那尸体根本不像是泡在河里几天了的样子。”
“看着尸体胀大的程度,倒像是...泡在河里不到一日。”吴旻思考道。
江凌泉深知此次案件并不是自己的主场,站在旁边默默的听着,没有出声。
走着走着,一间屋子里突然冲出来一个男人,男人跑的很着急,一时没有刹住车,撞到了霍凛的身上。
在快要撞上的时候,霍凛伸出手,两人隔开了一些距离,他一把撑住了男人稳住了他。
男人看着眼前的人不太好惹的样子,迅速道完歉,然后有非常急得事情一般,又迅速跑走了。
霍凛没有在意路上发生的小插曲,待走到船夫告知的新娘子家的时候,他站在二人最前方,先一步敲了敲门。
过了没一会,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看样子在村庄里面容应该是数一数二的。
霍凛道:“你就是与陆家大公子成亲的女子吗?”
女人声音里没有带一丝悲伤:“是我,怎么了?”
霍凛退了下来看着,身后的吴旻走上前来,温声问道:“听说成亲几日后,陆家大公子就从房中跑出,投河自尽了。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个,女人转而声音带了些许怒气,道:“成亲当日晚,那陆夫人便把我们两个人关在了一间房里,还在门上钉上了木板!那几日的吃穿用度全都是由下人从门下的狗洞子里送进来的。”
“我一个女子能对一个男人做什么事情!成亲当日晚就做出这样的事,我看他一定是给那陆夫人给逼疯了!”
吴旻又问道:“那为何你对那陆家大公子投河自尽一事,看上去一点都不关心呢?你们难道不是真心相爱着的吗?”
“大公子投河自尽当日我就立马被那陆夫人给扫地出门了,刚成婚就成了寡妇,如此多的事,我该伤心哪一件?”
“抱歉姑娘,这只是查案列行问话。”
“还有什么事要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