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敛休养了一个多月才醒来,而这个时候白蒲已经带着他和敛潮尘来到了仙界入口。
虽然不知道白蒲为何会改变主意,但从他对敛潮尘的态度来看,不比昔日,怕是其中有什么猫腻。
小敛此时只有害怕和恐惧,也就没注意到敛潮尘和白蒲之间微妙的氛围,他想逃走,可白蒲给他下了定身仙法和弱音咒,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力量反抗。
小敛绝望极了,他不想成为白蒲的炉鼎。这种损人利己的修炼之法,不同于双方皆有助益的双修,被当做炉鼎的人只会被单方面掠夺灵力,直到榨取最后一丝生命。
炉鼎修炼之法历来严令禁止,白蒲身为一宗之主,明知故犯,由此可想小敛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他已经见识到这个人的可怕之处,再也不想经历了。
此间客栈是仙界入口的一处驿站,来来往往人行如织,然而整日被关在房中的小敛没有机会能见到外人。
但这是他最好的机会,必须要好好筹划逃跑计划。白蒲乃是一宗之主,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宗门,但若是大门派,炉鼎一事传出去只会让他颜面尽失,千夫所指。若是小宗门,那就更好办了,毕竟炉鼎惨无人道,严令禁止,有的是正义之士站出来向他问罪。
幸好敛府老爷有私藏过一些关于仙界的残卷书籍,小敛在那大半年时间里没事就去找来看。
如今之计唯有借助舆论压力逼迫白蒲,他才有可能逃脱炉鼎的命运。
自那次以后,白蒲倒也没有再碰过小敛,整日和敛潮尘待在一起,就连客栈住宿两人都是在同一间,然后把小敛丢在隔壁定住。
客栈的隔音效果不好,小敛无语地听着旁边越来越大的动静,真恨不得大骂一声叫他们消停点。
可也只是想想。
他如今自身难保,究竟要怎么办才能逃出魔掌?
突然有一天,奇迹似乎发生了,定身仙法不知为何失了效,躺在床上想翻个身的小敛不带期待地挣扎了一下,结果差点滚到床底。
小敛欣喜若狂,却不敢太大声,隔壁的状况依旧那么激烈,敛潮尘□□的声音比以前还要甜腻,但是白蒲的声音好像自来到仙界以后就变少了。
他不是下面那一个吗?情到深处时,这么能忍的?
小敛并未深想,事实上因为白蒲的强迫和虐待,他已经够恶心的了。只要一想到敛潮尘睡了白蒲,白蒲还那样对他发泄,心底就气得不行。
他的确喜欢过白蒲,可最初纯粹的喜欢和敬仰已经被他碾碎得渣都不剩。
一切都是个屁!
小敛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推开房门,楼下人来人往,皆衣冠楚楚,仙气飘飘。可白蒲曾也是这样,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结果看起来仙气美好的皮囊下却是装着一个丑陋肮脏、卑鄙龌龊的魔鬼!
所以小敛不知道该相信谁,该寻求何人的帮助,在这里他一个人也不认识。更重要的是,万一遇人不淑,和白蒲是一丘之貉,届时他的苦头怕是更多。
更何况他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白蒲要拿他当炉鼎,仅凭一面之词,怕是难以让人信服。
怎么办?
这么一想的话,他完全没有一点活路!
“哎,你们听说了吗?修仙第一大派仙玉门的修长老,竟然打不过一个刚上任不久的新瓜蛋子!”
距离楼梯最近的一桌人声音有些大,小敛忍不住侧耳竖听。
“啊?这怎么可能?修长老那么厉害,到现在几乎无败绩,战功赫赫,经验丰富,怎么会败给一个新……?”一个大脑壳疑惑道。
“你听他胡说八道,那是仙玉门中秋宴上的娱乐切磋,修长老自然不可能和自己的徒弟认真!”旁边的长马脸解释道。
“哈哈哈哈!可败给一个新人,更不好听呐!”先前那个说话的鹰钩鼻目露一丝不屑。
“对了,那个新人是谁啊?”大脑壳问。
“哦,就是先后镇压极夜之幕祸乱和锁妖塔的玄衡仙尊,仙玉门的新任掌门。”长马脸一副平淡的口吻,说着还瞥了一眼鹰钩鼻。
鹰钩鼻瞪了他一眼,喝了一口闷酒。
这下没人搭话了。
小敛正好听到这一简短的对话,见他们不说了,还挺好奇,可就在这时,身后一道白影闪过,白蒲明显挤出一抹笑意,眼神不善道:“小敛儿,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怎么不抓紧时间逃跑呢?”
小敛被吓得浑身一个哆嗦,直往旁边躲,见楼下人头攒动,有的抬头望向他们这边,连忙高声呼喊:“救命啊!救命……”
因为有弱音咒,他的声音比较小,只得一脚大力踢开旁边的花盆,花盆滚落下去,啪的一声摔成碎片,顿时就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他想把我抓回去炼作炉鼎!各路英雄好汉,求求你们救救我!”他拼尽全力才让众人稍稍能听清他的话。
许是炉鼎一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其中一人腾地一下站起来说道:“炉鼎?仙界严令禁止炉鼎修炼之术,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敛连连点头,哭着说:“千真万确!我只是一介凡人,断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