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欲滴的霞染红霜被打落到床上,花瓣在挣扎和碰撞中掉落,散乱得到处都是。
“呃啊……不要……”
“应微月你真恶心!”
“我恨你!”
“我……绝不会……放过你……”
支离破碎的声音充满愤怒,嘶哑到敛秋寒自己都快分辨不出了。他只觉身体里有一团火,也有一团冰,冰与火相互斗争,将他整个人都折磨得精疲力尽。而对方堪比疯狂的热情和激烈又让他体验到什么是醉生梦死,飘飘欲仙。他沉溺在这样极致的快感中,已经分辨不出现实与虚幻。
“应微月,你让我恶心!你明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敛秋寒,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大少爷醒来后,酸痛无力地躺在床上,强忍住泪水,对拥着他的应微月出言讥讽。
“秋寒,如果你吃了那两枚丹药,就只用承受三个时辰的洗髓之痛便可消除厄运体质。现在会变成这样,也是你自找的。”应微月在他耳边轻声说,“净世珠的引导需要更长的时间,你不仅要承受净世珠的力量,还要承受为师。”
“至于恶心……”他摇了摇头,将敛秋寒搂得更紧了,“你是秋寒,吾之所爱,为师从未嫌恶你。”
说完应微月在敛秋寒没有血色的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是啊,这是他的爱徒敛秋寒的身体,他只是一个穿越的灵魂,最终这个灵魂还要牺牲,让原主回归身体,复活新生。
而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哦,一个替身,还是暂时的。
苍白的手胡乱抓到那朵破碎的霞染红霜,花汁染指,白与红形成强烈对比,看起来凄艳,却又是那么的和谐。
依旧是药浴,只是这一次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有的只是温暖的热水和身体的放松舒适。
敛秋寒软趴趴地靠在浴桶边缘,无力地垂着脑袋,乌黑凌乱的头发在水里漂浮,系着红绳的小辫子垂落耳侧,蒸腾的水汽打湿他的脸颊,使得那张俊脸越发白里透粉。
应微月用浴巾给他擦洗身体,眉目专注,动作轻柔,就像是对待自己的珍宝那般呵护备至。
可敛秋寒此刻实在厌极了这种感觉。
他的所有柔情都是给的爱徒敛秋寒。
却将所有残忍都给了他这个牺牲品。
凭什么?
凭什么要他牺牲自己来成全他们?
凭什么要将毫无干系的他拉入这场漩涡?
这太不公平了!
实在太恶心了!
“应微月,”敛秋寒低低地开口,“不要被我抓到机会,否则我一定会狠狠报复你!”
“……秋寒,对不起。”
静默许久,他最终只是来了句道歉。
敛秋寒闭上眼睛,脸上痛苦与恨意交织,扭曲而狰狞。
自那一次后,敛秋寒与应微月之间的虚伪师徒情就彻底被打破了。应微月说过,净世珠的引导需要更长的时间,敛秋寒不服药洗炼的代价就是三个月的引导,被迫承欢。
想起之前应微月死活都不愿跟自己上床,现在却夜夜和他滚在一起,敛秋寒不知是该哭还是该骂。
起初一段时间他挣扎反抗得十分厉害,结果就是自己躺在床上被应微月用各种丹药和法器快速恢复元气,后来他认命似的不挣扎了,只是冷眼看着应微月,嘴巴里说着各种恶毒的话。
“应微月,你好歹也是仙道第一人,你看看你这副就像是发、情的狗的样子!你不觉得羞耻难堪吗!”
事实上,应微月做的时候表情很淡,因为常年黑化,他的眼尾一直是红的,与额间鲜红的堕落印记相辉映,就有一种似乎是因为情欲而染上的感觉。
“秋寒,如果为师不这么做,你的厄运体质就难以消除。”
应微月俯下身捧着敛秋寒的脸,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双颊,清寒的嗓音带着一丝克制。
“你一直都想消除厄运体质的,不是吗?”
“不是!”敛秋寒死死瞪着他,“想要消除厄运体质的是你那个早就死透了的徒弟!死了就死了,为什么不死得干净点!为什么还要牵连无辜的人!应微月,我告诉你,你作了这么多恶,最后全都会报应在他的身上,恐怕他早就下了十八层地狱受苦受难永世不得超生!”
“闭嘴!”
这一次,应微月罕见地发了怒,大拇指微微用力,敛秋寒有些吃痛,可见戳到他痛处,心底一阵畅快,嘴上更是不客气起来。
“呵!原来你自己心里都清楚啊!应微月,其实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你也害怕对不对!复活禁术从没有人成功过,欺师灭祖、残害无辜的你更不会成功!就算我死了,你的徒弟也绝回不来!”
应微月眼眸沉下来,一口咬住敛秋寒的唇,发狠似的来回碾磨。身下更凶。
敛秋寒拼命挣扎着,发出痛苦的低吟,却仍要抓住应微月的空隙继续嘲讽他。
“应微月你真可怜!没有人希望敛秋寒回来,所有人都在阻拦你,可你却还要强撑着做这些徒劳功夫,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禁术上。因为你也清楚地知道他不会回来,可你需要一个精神支柱,所以你把自己活在假象中。呵呵!大名鼎鼎、无所不能的玄衡仙尊,竟是这样一个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