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虞泠扯着傅江冉的头发,无力地靠在漆黑柔软的靠背上,压抑自己的声音。
扯了会,她又顺毛捋了捋,似做奖赏。
每次傅江冉这样做都是在隐晦地向她低头,他心气高,不愿意直接跟她道歉,总是这样暗戳戳地讨好她。
傅江冉受到鼓舞,他捏着虞泠大腿的手用力,留下深深的指印。
虞泠被他捏疼了,她颤声说:“轻点儿……”
虞泠再次攒住傅江冉的头发,她弯下腰,很快又无力地侧躺在沙发上。
短暂地欢愉过后是浓浓的疲惫,她今天纵欲过度,精气神都要被掏空了。
傅江冉站起身,他掏出一块丝巾擦干净嘴,又再次蹲下,和虞泠十指相扣,笑盈盈地看着她。
虞泠看着傅江冉微红的脸,湿润的眼睛,把另一只手伸进他的口腔搅弄,傅江冉很配合地张开嘴,陪着虞泠玩。
都怪他们勾引她,她的身体都要不行了。
惩罚地戳傅江冉的喉咙,他皱起眉,用舌头推开她的手指,又用牙齿轻轻噬啮。
傅江冉握住她的手,开始主动吞咽。
玩了会,看出虞泠觉得没意思了,傅江冉在她手腕内侧留下一个吻。
“我和柳策宜真的没什么,你进来应该也看到了,衣服都穿在身上呢。”
趁着虞泠心情不错,傅江冉再次开口解释。
这件事是虞泠的心结,他要快点解决掉,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有恃无恐,拖着想让虞泠自行低头。
虞泠不高兴:“但你们都躺在一张床上了。”
你和李一也躺在了一张床上。
傅江冉心痛了一下,他沉下声音,声音干涩:“……对不起,是我的错。”
傅江冉突如其来的直白道歉让虞泠瞪大眼睛,心脏狂跳。
虞泠问:“你在做什么?”
傅江冉知道她想听的答案:“我在跟你道歉,对不起。”
征服的快感让虞泠头皮发麻,她的呼吸声变重。
傅江冉把脸埋进她的手掌,长睫扫过她的掌心,他示弱道:“原谅我好不好?”
“这种事不会有下次了。”
苏予时也不会有下次了。
虞泠没说话,傅江冉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不让她有躲开的机会,他好像很强势,但吻上去的动作却小心翼翼,时刻观察着虞泠的表情,生怕她露出一丝的厌恶与抗拒。
好在,她没有。
她闭上眼,准备接受这个吻。
一吻毕,虞泠气喘吁吁,感受到傅江冉的手从衣摆下方伸入,她拉住他的手,懒洋洋地说:“我不要了,太累了。”
她真的真的真的不行了。
累?
掀开的衣摆下方露出密密麻麻的吻痕和齿印,傅江冉脸色一沉,在心里恨恨地骂李一。
李一这个畜生,也不知道节制一点!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摁下挡板,对司机说:
“回家吧。”
虞泠已经被他哄好了,他要抓紧把人带回家。
「“轻点儿……”」
砰——
手里的玻璃杯应声而碎,李一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桌前,水和血溅了他一身。
虞泠低低的呻吟和喘气声从耳机中传来,水声时不时响起。
李一没有关掉声音,他盯着自己的手,继续听下去。
他的手被玻璃划得鲜血淋漓,还有些零星的碎片嵌在肉里,时时刻刻带来尖锐的痛意。
血顺着手腕下滑,染红了他的衣袖,还有些从手背滴在地上,形成一小摊血泊,浸没了碎掉的玻璃杯。
李一低着头,右手上传来剧痛,往日鲜红的唇此刻白得几近透明,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愤怒?痛苦?
为什么会这样?
傅江冉提出让他当外室的时候,她默许了。
为什么?
她爱我吗?如果爱,为什么能接受这种提议,如果不爱,又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啊,不过说起来他们也没在一起,其实虞泠只是欺骗他、利用他吧,他一直都是无名无分。
李一抬起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也许他和她确实很像,同样是爱上不该爱上的人,同样是不被爱的人承认,同样是为爱作困兽。
为什么他的血缘上的父亲,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要将母亲藏起来?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重要,却要背着母亲结婚?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爱护,却伤她伤得最深?
虞泠也会这样吗?
她出门时还说她只喜欢她,说她只是去拿个戒指,说她很快就会回来……
结果呢?
她却想把他养在外面,在和傅江冉做这种事。
她也要把他藏起来。
不可原谅。
胃又开始绞痛,李一痛苦地弯下腰,过了会,他强撑起来找出医药箱,吃了两颗胃药,又用镊子将玻璃碎片一颗颗挑出。
痛苦似乎没有让他失去理智,他挑出玻璃渣,做好消毒,包扎好伤口,把书房打扫干净,坐在了沙发上。
直到晚上,虞泠还没有回来。
李一低着头,他浅棕色的眼睛清透,似乎没有丝毫的欲望藏匿。
长睫下垂,半掩住淡漠的眼睛,李一翻转手掌,他握紧拳——
他要杀了虞泠。
就像是当初杀死他的“父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