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铁锈味让柳策宜恶心,她颤抖着撑起身子,气喘吁吁地吼道:“滚开!”
谢菡被气笑了,他不计较柳策宜给他下毒的事情,给她检查,她还不领情。但现在谢菡也看出柳策宜不太对劲,他捂住还在冒血的伤口,蹲下身刚想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一声大喊,随之而来的是飞过来的酒瓶。谢菡抱着柳策宜侧身躲过,又被紧随而来的另一个酒瓶砸中后背。
“小姐!”
酒瓶破碎,崩开来的的碎片划伤他另一侧的脖子。
谢菡心里冒火,他转过头,穿着服务员服的女生飞奔而来,抬脚踹他。
她应该练过,力度很重,谢菡不得不松开柳策宜,退到一边。
他摸着自己钝痛的肩膀,只觉得倒霉透顶。
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会被泼水扒衣,一会被下毒,一会被咬被打,叁区简直就是他的地狱!
服务员抱起倒在地上的柳策宜,泪眼汪汪地喊着:“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什么登徒子。
“要是小姐出什么事,我,柳家不会放过你的!”
柳策宜被晃来晃去,脑子都快被摇散了。
虽然已经不是谢菡了,但是还是好讨厌。
不要碰她。
“滚,滚开。”
不过被抱着好舒服,她一边抗拒,一边又忍不住贴在对方身上,脸蹭着对方的脖子。
依旧是柔软的触感,但凉凉的,没有以前恶心的感觉。
蹭了一会,她又觉得不够,反过来抱住对方,头往上抬,想和对方的肌肤贴得更紧,更多。
服务员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没绷住脸上担心的表情。
她将柳策宜推开,用手掌隔开她的脸,义正言辞道:“小姐,你忍一忍,马上夏少爷就到了。”
柳策宜下意识蹭了蹭她的手掌,知道她是来帮自己的,像是小猫一样轻轻哼声。
服务员觉得柳策宜应该是听见了,她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到柳策宜的肩上,单手帮她把衬衫扣子系好,牢牢抱住她,不让她将外套挣开。
“小姐,冷不冷?”
“热……”
“热?”
“好难受……”
服务员抬头,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看着谢菡。
谢菡忍了忍,没忍住:“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他被整了,为什么搞得好像他是加害者一样?
很快,夏深就手忙脚乱地带着人来,他抱起他的宝贝妹妹,急得团团转。
“医生呢?”
“医生怎么还没来?”
夏深没有看服务员一眼,从她怀里将柳策宜抱起,直冲医务室。服务员低头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怀抱,拍着脏了的裤腿站起身。
柳家三小姐从二楼摔下来,一时整个柳家都乱成一锅粥。
大厅的客人有的过去关心,夏深弯腰陪笑:“小妹没有大事,惊扰大家了。”
他在医务室看了会柳策宜,又回宴会厅主持大局。没过多久宴会厅依旧其乐融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片欢声笑语。
虞泠撑着墙,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她好热,头晕眼花还没什么力气。
她本来是想去找傅江冉,但身体有些奇怪。她突然有个恐怖的想法,柳策宜不会丧心病狂到给她下药吧?那后面呢?她会不会还找了人?
毕竟两人积怨已久,她还单独把她叫上楼。
但两人喝的是一瓶酒。
杯子的问题?
虞泠的内心充满悔恨,她为什么要喝柳策宜提供的吃食。
她深呼吸,压下心里的邪火,一步一停地挪到侧厅。倒在沙发上,虞泠颤抖着翻出手机,给傅江冉打电话让他来接她。
但铃声一响,虞泠就改主意了。
如果一定要有个人来接她,为什么要是傅江冉呢?
药喝都喝了,她要不干脆趁这个机会直接把李一推了?
虞泠转手挂了电话,给李一打电话。
响了一会,对方才接。
“虞泠?”
“你在哪?快来接我,我好难受。”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李一皱眉走到角落,问:“身体不舒服吗?”
虞泠趴在沙发上,脸烧得通红,可能是因为药物的原因,也可能是羞涩。
“嗯……”
她的声音黏糊糊的,拖着长长的尾调,勾住李一的心神。
她好像很不舒服。
“你在哪?”
李一快步走向于修英,和她说了一声,提前离开了会场。
“主楼的侧厅。”
有点远。
李一脚步快得几乎要跑起来,他来到虞泠身边的时候还在喘气。
虞泠脸朝下地趴着,手臂没力气地搭在沙发边,卷发铺开,像是野蛮生长的杂草。
李一弯腰拂开她的头发,冰冷的指尖贴着她的脸。
好烫,发烧了?
他冰冷的体温很好的慰藉了虞泠,她握住李一的手,往脸上贴。
凉凉的,很舒服。
她的血液像是被蒸干,连着理智一同蒸发。
虞泠蹭了蹭李一的手,一口咬在他手掌的大拇指掌骨部上。她用力地撕咬,啃噬,过分烫的口腔让李一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
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