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了寒冷的冬天,高三也接近尾声,留在霓虹的日子不知不觉开始倒数,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变得更加珍贵。虽然她经常安慰承太郎一年后就能见面,不过男高好像很不喜欢听她提起这个话题,每次她说到七月份,他就会找话题岔开。难为他了。
“今年…”
“我送你的那件和服,你试过没有?”
又开始了,故意不让她说话。
“空条君,”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我是说今年四月份的花祭要不要一起去,不过看起来你好像不是很喜欢,那就算了。”
哦呀~表情变得很难看呢,这大概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去不去呢,承太郎?”她又问了一次。
“穿我送你那套和服。”
“可是就算穿了承太郎又不去那不就欣赏不到了么?”
“真是够了…说的好像前十年你是自己一个人去的一样。”
是是是,特别是上了国中后每年花祭穿的和服都是他送她的生日礼物。有一次因为尺码不合身临时换了一件衣服,虽然承太郎不说,但明显能感觉到男人低落了好久,真是的,怎么这么可爱~
“那就说好了,今年也要一起参加。”
“好。”
他送她的20岁生日礼物她很喜欢——暗紫色为底色的群面上绣着星星点点在枝头绽放的金黄山吹,还有两只蝴蝶在花丛间嬉戏;外面还有一层紫灰色的纱织打褂,印有星月图案。虽然这么说有些难为情,但是试穿过一次后她倒是格外迫切,希望在恋人面前展示自己。
4月3日,樱花祭。
“我出门了,妈妈!”
“玩得开心,亲爱的~”
匆匆穿好木屐,柳飞快的向外跑去。不出意料,竹马已经站在她家门口等她了。
难得他摘下帽子,额前的碎发被男人梳到脑后,却还有几根不安分的垂下。他和她穿了一样颜色的和服,不过上面的花纹朴素的许多,是传统的龟甲纹。
日落的余晖打在他背上,他看起来像一座神像,就连向来凌厉的眉眼都带了几分暖意。
“你又没有好好梳头发。”只是潦草的绑了一个松松的髻,看起来多少有些破坏氛围。
“没办法啊,头发多就是不好打理,以后还是剪掉好了,”她比划了一下,“就到肩就好,再拉直,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
柳说的当然是玩笑话,每年穿好衣服化好妆,最后一步发型当然是交给承太郎来处理啦~他总是能挽的好看,再配上一根簪子,百看不厌。
“这次的簪子也是山吹花样式的么?”
“嗯。”市面上没有山吹花样式的簪子,于是他自己买的材料雕刻废了好几根木材才做好了发簪。
天色暗沉下去,两个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她坐在石凳上等待男人帮她编发。女人不敢乱动,只好把目光投向交织的影子中。那么长的头发在他手里格外的听话,不一会就被挽成留有几丝垂发的侧髻。
“走吧,”帮她簪好发簪后男人牵起她的手,“花宴要开始了。”
樱花是一种生命短暂的花,吹几次风、下几场雨,便会在最艳丽的时候从枝头掉落。它们的轨迹无法被捕捉,降落在游客的头顶上、衣领里、脚边,于是整条道路都铺满了绯红。
月亮挂上天幕后花祭的客流量大起来,来往人群熙熙攘攘,稍有不注意便会走散。但是他的手和她扣的很紧,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分开。
“吃丸子么?”“来两串。”
“大阪烧?”“来一份?”
“可丽饼?”“等…”
“苹果糖?”
不行,得想个办法赶紧把他注意力转移。
“等等,承太郎。”柳跑到对面的屋台前,“请问,这个玩偶怎么获得?”
“掷飞镖哦,小姐,一共十次机会,只要八次在七环以内就可以把这个玩偶抱走。”
柳朝着竹马挥手:“你喜欢海星的还是海豚的?”
懂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都喜欢。
“那就来二十把飞镖吧,先生。如果我打中的话就把那两个玩偶都送给我。”
“好嘞小姐。”
远距离、很多把飞刀、被固定在墙上动不了了的玩偶,诶呀,好像想起了某个讨人厌的DIO科生物。
“我要开始喽,承太郎,扔不准的话不可以像波鲁那雷夫那样哭鼻子哦~”
这么一想还挺想念法国男人的,整个旅途上他情绪最饱满,还经常被伊奇和她欺负哭,也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联系玛莲娜小姐。
前十把飞镖准确命中七环内,就连旁边屋台的游客都被她吸引过来叫好。
“小姐,这个靶子满了,我给您换一个新的靶子。”
很好,只要按照这个架势,两只玩偶肯定是她的囊中之物。
第十一把,三环。
第十二把,四环。
第十三把,三环。
……不对劲。
“承太郎。”
“嗯。”
白金之星迅速绕到靶子后面——果然有诈,远离靶心的位置被摊主在夹层里贴了好几块磁片,难怪飞镖的路径总是偏离轨道。啧,这和付钱吃到难吃的饭菜;上学遇到人渣老师有什么区别。
这种时候当然是要交老板做人啦~
“老板,如果我接下来七次全部命中十环,可以再送我三个玩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