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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四年夏 抽象狂热 符水疫苗 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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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惊讶地把住他的肩膀,果然,他正强忍着来自四肢百骸的极大痛苦,“你没事吧?”

金钱精使劲往上睁着眼皮,让自己显得振奋一点儿,“好极了,起码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你要检测什么,这杯灰是吗?”

他机械地从徒书贯手里接过那个烧杯,即便徒书贯没有共情的超能力也能感觉他要崩溃了,“我建议你今天就到此为止,剩下的明天再继续。”

普罗觉得徒书贯说的对,用手掌盖住了烧杯口,阻挡了金钱精对它的碰触,“你必须得休息一下,硬撑只会更快的倒下,这个我深有体会。”

他不着痕迹地运用共情能力对金钱精进行了一个小施压,他觉得自己做的比以前熟练多了。

“好吧,让我测完今天最后一个样品吧。”金钱精把普罗的手推开,在他看来,这杯样品平平无奇,跟别的样品差不多,他已经驾轻就熟了,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他用手指沾了一点深灰色的灰烬,捻了一下,攥进了手心,忽然在大睁双眼的同时惊叫了一声。

普罗连忙问:“怎么了?!”

金钱精不敢置信地说:“这、、这这这个病毒被削弱了!”

“啊?”说实话,普罗没对它抱太大希望,也吃了一惊。

周围的学生们听到了,哗啦一下集中了过来,把三人团团围住。

“怎么回事儿啊?”

“真的吗?”

“怎么做的啊?”

徒书贯冲大家指指普罗,大家齐刷刷看向他。

面对一张张盯着自己看的脸,普罗手足无措起来,好像一个在选修课上随便打草稿,却突然被叫上讲台上给大家讲的学生。

他想退后几步,发现背后也堵满了人,他惊慌地朝徒书贯苦笑了一下,发现徒书贯正以全然欣赏的眼神专注地看着他,就好像这样热切的关注是他应得的。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对!没错!这是我应得的,我应该为自己自豪!

他稀里糊涂就镇定下来了,口齿清晰地在众多科研同侪面前发言:“我的思路是这样的,这个病毒会把人变成工具,那我就加入一些没什么实际功能的东西对冲,比如,额——我无意冒犯,比如古典乐的谱子。”

人群发出几声“我懂你”的低笑,对于绝大多数同学来说,这种抽象的音乐离他们已经很遥远了。

普罗进一步解释道:“我加入的古典乐种类还比较特殊,听它既不能愉悦心情,也不能欣赏精妙的作曲手法,还不能拿它来跟朋友装哔,它没一点儿用处,没有任何工具属性,所以对冲了物化病毒的毒性。”

大家愣了一下,这种特殊的抽象音乐他们更是闻所未闻。

一个师姐模样的学生总结道:“所以——我们应该把一些没用的东西跟物化病毒混在一起?”

“对,大致就是这个思路。”

大家的脸上都出现了空白的表情,这触及到了这帮理科生的盲区,他们的脑子里好像倒不出一丁点儿没用的东西来。

普罗一挥手,笑嘻嘻地说:“不要担心,我知道很多没用的东西。”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普罗捣鼓出了许多让大家匪夷所思的玩意儿,比如他在一张纸上画了几个直角和一个圆弧,声称这是英国艺术家本·尼科尔森在1934年的浮雕作品;他找后勤保障组撅了一块黄土,摔在实验台上,用手打了它两下,这就变成了阿尔贝托·贾戈麦蒂的《头像》;他还把台灯的灯罩拆掉,用缝合线绑了两个搅拌子上去,说这是美国雕刻家亚历山大·考尔德的《宇宙》;他把一盒订书钉拆开,抽出来了几个,好了,这就是佐尔坦?克梅尼的《波动》。

这在疫苗组内掀起了一波抽象狂潮,大家在纸上画几个粗线,或者涂点颜色,就拿去给普罗,普罗就把它们定义为波洛克的《一体》、克兰的《白色球体》、苏拉热的油画之类的。

徒书贯默契地配合他进行了一些文字工作,默写了很多形而上学的哲学著作,凡是在描述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他通通都摘录几段。鉴于普罗给他画了好多五线谱,他多少得消耗一点儿,十分痛苦地回忆了几段贝里奥的《面容》和潘德列获基的《广岛受难者的挽歌》,很快就写不下去了。他打算做点儿手工活儿缓一缓心情,去找了几箱旧磁带,把带子都拆出来,随机地接在一起,把它们当做凯奇的《想象的风景第四号》为12 台收音机而作。

(以上的作品都是真的,大家可以去搜一下,都是我精心甄选出的,不癫就是我的失职。)

接下来就是找一个最有效的排列组合了,这又回到了这群理科生的舒适区里,他们运用科学严谨的实验设计方法,列出了一大堆要实施的实验,金钱精看了都吓得皱眉头。

此时,普罗悄悄地退居二线了,该轮到别人出风头了。

疫苗组的学生们热情高涨,徒书贯反复给同学们强调,一定要善待金钱精,他现在虽然是唯一一台检测仪器,但他本质上是一个身中剧毒的生命体,生理上不适、精神也不济,一旦他倒下了,我们就抓瞎了。样品要集中检测,派一个同学专门管理样品以及安排检测时间,保证金钱精每天的休息。

金钱精之前在外头整天被当局打击处理,整天要求他自我反省,整天勒令他剿灭资本病毒,他本来做好了来当战俘的准备,没成想来了既受重视又受优待,美好的简直不真实。

他刚到的时候,这群年轻人已经像生猪一样被圈养了好几个月,但他们精神面貌出奇的好,并且紧紧地团结在一起,他现在好像能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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