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韫烨直奔顾府,顾贞绵得以见到皇上,一定是拿了皇上赐给顾太师的令牌入得宫,他想借令牌一用。
顾府门前的白布随风飘扬,门口的石狮子旁有个身影,天色还没黑透,他认出来那是谁了。
“柏寒洲?”他在这儿多久了?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失焦的眼睛回过神,看向拉着缰绳站在顾府门口的江韫烨。
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眼神一亮蹭的站起身来说:“你要进去?劳烦江兄带句话,就说……我想见她。”
“我今日来找她有急事,柏大人和她的私事,还是自己找她吧。”江韫烨睨了他一眼,将马匹拴好后入府去。
柏寒洲想借机跟上,全被挡下来。
“江大人不是在静光庵吗?怎么回来了?”顾家大哥听下人禀告,赶紧出来迎客,这毕竟是他将来的妹夫。
江韫烨神色紧绷,但拱手回一礼说:“我在山上听闻了顾太师逝世的消息,因公务之事未能来得及上一炷香,还请您默哀……”
“年事已高总有这一遭,只是……贞儿她还没走出来一直郁郁寡欢的。”顾家大哥忧心的叹了口气。
“我想见见她。”江韫烨的神色不大对劲,但在顾家大哥一听却很高兴,认为他特意赶回来安慰自家小妹的。
于是笑着说:“好好好,正好你来安慰她,她兴许能好的快些。”说着就亲自在前头带路。
将人带到院子里,顾家大哥敲响房门说:“贞儿啊,你猜谁来了?”
小昭将门打开,只见自家大少爷旁边站着江韫烨,看脸色都知道不对劲,但自家大少爷怎么呲着个大牙傻乐呢?
“小姐……小姐身子不舒服,江少爷您还是……改日再来吧,”小昭磕磕巴巴的想将人堵在外头,顾家大少爷却蹙眉不悦了,“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你未来姑爷都在门口了,哪有让人打道回府的道理?”
“大哥说的对,小昭你越距了。”顾贞绵的声音由远及近,她从里屋出来,脸色依旧苍白,手撑在桌面上,单是露出的手腕都瘦得惊心。
小昭闻言无奈的退到一旁,“奴婢知错了。”
“进来吧,有什么事里头说吧,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想必有什么话吧,”她坐下来看向门口,“大哥去忙吧。”
那未过门的夫妻谈论私事,他可不是什么爱听私密话的人,顾家大哥拍了拍江韫烨的肩膀喊了声妹夫就走了。
江韫烨阔步入内,还没等小昭把门阖上,他便厉声道:“将你爹的入宫令牌给我,我要进宫去。”
顾贞绵看了看他伸出的手,哼笑一声:“你难不成还想拿着令牌入宫去和皇上当面对着干?”
“施桃花是我的小妾,倘若你将令牌给我,放妾书的事我可以不提。”江韫烨果断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爹的令牌早就被皇宫收走了。”她将眸子移开,语气也变得十分冷漠。
“顾贞绵我再说最后一次,倘若你不交出来,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绝不会迎娶你做妻!!!”江韫烨眼中的血丝蔓了上来,瞪着她说尽了这辈子说过的最狠的话。
但她似充耳不闻一般,扭过头去不看他。
小昭站在旁边被他的气场吓得直哆嗦,强忍着没哭出来。
“好……”
江韫烨转身怒推门,气冲冲的离开。
房间里头仿佛才有了空气可以呼吸。
小昭大喘两口气问:“小姐……怎么办?”
顾贞绵咬紧牙关,藏在袖中的手其实早就捏成拳头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