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当初在桥上选择推开我,如今为何又后悔想挽留,你推开我时不曾想过我是作何感想,现下却要让我与你感同身受,顾贞你何其可笑。”他半弯着腰与她对视,字字句句诛心泣血,他从来不是个喜欢轻言吐露自己心声的人,这番话也是念在多年的情意上,最后的一次警告。
“是因为她吗?你先前如此讨厌她,当初你娶她的时候,口口声声同我说她只是一个同住屋檐之下的陌生人罢了,信誓旦旦的同我保证与她不会有任何的事,还将她住在外院不让进江府,可如今呢?莫非那些话都是拿来搪塞我的。”顾贞绵瞪着眼睛,想争这最后一口气。
可他默默地听完后,却噗嗤笑出了声,笑声低沉良久,他脸上的笑意也凝固了,“原来你都知道,为了你我将她放置外院为了让你安心,为了不让你两碰面,我连江府的大门都不让她进,这一切你看在眼里听入耳中,却不曾在意是吗?”
这么多年,他都快以为顾贞绵只是将自己为她的所作所为当成兄妹之情,未曾想她都知道明白,唯独只是不喜欢罢了。
“我在你眼中,竟是这般愚蠢可笑至极。”江韫烨冷眼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的泪水溢出从眼角一滴一滴的滑落,若放在以前他定是要心疼不已,可如今看来,这美人落泪也只有落泪二字与她有关了。
论貌美,何人能及桃花。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韫烨,你同我说。”见他毫不犹豫的转身要走,顾贞绵心中慌乱无比,伸手想去扯住他的袖子,可那绸缎丝滑,在指缝间划过不曾留住,她看着那个宽阔的背影快步离去,一股不知所措的情愫迎上心头,脑袋一片空白,只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口。
“不是回房了吗?怎么站在这里,”不远处柏寒洲的声音响起,顾贞绵却没有回头,他也不恼走近她搂住肩膀道,“在这儿看空道作甚,怎的脸上还留了这么多泪水,快将你家小姐带进去,怀有身孕的人可吹不得太久的风。”
他虽笑着,可笑中却夹杂着丝丝寒意,小昭肢体僵硬的上前扶住自家主子的胳膊道:“小姐,回去吧。”
柏寒洲松开她的肩膀,双手背在身后,瞧着她们渐渐走远。
小昭小心翼翼地侧过脸瞧了一眼,那笑意深深不达眼底,如三日冰寒的眼神吓得她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复又转回脑袋看顾贞绵失魂落魄的表情,方才与江公子的那番话,二人完完整整的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