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再顾忌白英珠的脸面,直接扬刀一砍,丁云舒手旁的茶几瞬间一分为二。
动静惊动了天水碧的留守帮众,她们立即赶往中堂。
丁云舒立于堂前,“都给我退下!”
帮众只好退至中堂外。
匿于里屋的三人为丁云舒捏了一把汗。
长刀破空而下,刀刃带起呼啸的风声,男子一声低吼,使出一招“抽刀断水”,直劈向丁云舒肩头。
丁云舒脚步轻点,身形一晃,避开了刀刃。
男子双眼死死盯住她,手中长刀狂舞,一时刀影重重,晃得人睁不开眼。
丁云舒如一片轻盈的柳叶,在混乱的刀光中飘来飘去。
她绕至白英珠身后,抓住白英珠的椅子,连椅带人往自己身边一拉,一念之间,长刀已经剁下,白英珠方才停留的地面上,裂开一条长口。
帮众无不喝彩。
丁云舒扯住白英珠的衣襟,将人从椅子上提起,身子一扭,把白英珠扔出中堂,同时一个侧踢,一脚踢出椅子,椅子挟着劲力急速撞向男子。
帮众上前来接住白英珠。
白英珠靠着众人,全身绵软无力,张着嘴,露出眼白,早魂飞天外。
中堂内,丁云舒与男子的较量仍如火如荼。
长刀步步紧逼,企图拦住丁云舒的脚步,把她困在原地。
男子一转刀锋,挑动地上的大水缸,双手握住刀柄,将大水缸抛给丁云舒,一边扬刀猛袭。
丁云舒蹬足一跃,接住水缸,男子拎刀夺出几步,前臂外旋,刀刃由下向前上一撩,如一把离弦之箭,刺向水缸及后面的丁云舒。
丁云舒攀着缸沿旋了半圈,脚借力梁柱下滑,水缸先行落地,荡出大片水花。
一条鱼儿随水涌出,丁云舒沉肩避开长刀,伸手一捞,接住鱼儿,将鱼儿轻抛回缸中。
只觉胸前有股寒气,她沉腰往后一退,她的菩提项链中间,刀尖泛着寒光。
男子正笑得得意,脸上的刀疤更加扭曲。
丁云舒当即扯下菩提,反手一掷,一颗颗菩提子如急雨一般砸向男子。
男子掉转刀势,收回刀,以刀缠头裹脑,刀背贴背绕过右肩,又绕回左肩,格挡袭来的菩提。
丁云舒瞅准机会,抬手摘下了菩提项链。
穿菩提的线是用十八根毛细金丝编成,既可柔韧如发丝,又可刚硬如刀锋。
项链上还剩下十多颗菩提,她凌空一跃,菩提连成一串,就着线朝男子击去。
他脚下点出虚步,刀法错乱,看得人眼花缭乱。
丁云舒深知,这是流云刀法的最后一招,“流星穿云”。
男子手中的长刀横扫而过,翻卷起刀气,形成一道无形的气波,刀上闪着粼粼青光,直扑向丁云舒。
丁云舒扯直金线,刀撞上金线,一股巨力全落于她双手之上,虎口被震出鲜血。
她顾不上疼痛,双手翻搅几下,金线即缠住刀片,她讥笑道:“可惜,这么好的刀法,你却未学到三分。”
立刻向前一推,只听擦啦擦啦几声,金线已缠在男子的脖子上,勒出了几颗血珠。
顷刻间,攻守易型。
里屋的三人目睹一切,暗暗为丁云舒叫好。
“丁堂主,你我就此收手,为这么句话打来打去,不值当。”男子眉头紧皱,却还是不肯屈尊俯向她道歉。
丁云舒手下没有丝毫松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向我告饶,你不觉得为时已晚么?”
“做个交易。”男子垂眸看向悬吊于项链下的核桃。
丁云舒眉尾上挑,“说。”
男子对中堂外一干人努努嘴,提醒丁云舒这儿还有堆听闲话的。
丁云舒下令道:“送客!”
帮众携着白英珠一并散去。
丁云舒则拉着他往屏风后走。
丁云舒质问道:“你是云梦山庄的人,为什么不正大光明来我天水碧,非要装成别人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