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祈一手持剑，看着不远处已经没有了气息的空净，轻笑一声。此子确实出色，等他到了大乘境，再使出这招，他都没有必胜的把握，还好，他现在不过小乘境界。

尹天祈转身面对千佛洞，洞口厚厚的冰层在天光下泛着妖冶的蓝光，尹天祈想上前破开冰层，却撞到了防御结界。

尹天祈啧了一声，将长剑掷了过去，想破开结界，“当”的一声，长剑却被弹了回来。

“别白费心思，那是本大爷的护身结界，只要本大爷不死，你别想破开。”白离蹒跚地走过来。

“差点忘了还有你了，你也去死吧，黄泉路上正好跟那小和尚做个伴。”尹天祈挥出一剑，剑气被白离身上的防御结界挡住了，但白离也吐了一口血，趴倒在地。

“真是烦人啊，本尊百年前能杀你一次，也不在乎再多杀你一次了。”尹天祈又要使出“一剑破万法”。

“不要！！”

一股巨大的灵力从洞中向四周荡开，洞口的冰封又厚了几尺，连尹天祈站立的地面都覆上了坚硬的冰。尹天祈的动作一顿。

沈木辛情急之下从林清宇的识海中清醒过来，觉得喉头一甜，因为灵力爆发，体内的经脉也出现了混乱，也有了走火入魔的前兆。

“笨女人，什么时候才能学聪明点，老子可是神兽，不会那么轻易死的。”白离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仰头长啸了一声，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身后的九尾突然暴涨，眼睛也慢慢变红。

“有意思。”尹天祈唇边勾起一抹轻嘲，抬手指向白离。

白离低低吼着，长尾如利刃刺向尹天祈，尹天祈抛出手里的长剑，长剑与九条尾巴在空中相遇，灵活的与九条尾巴缠斗起来。

尹天祈看了一会儿，身前又幻化出八把长剑，与九条尾巴缠斗起来。刚开始，九条尾巴还占上风，过了一会儿，大概是白离受伤撑不住了，尾巴的攻击也慢了下来，一不小心，一条尾巴被长剑斩了下来。

“嗷……”白离疼得大叫一声。

紧接着，剩下的八条尾巴也被一一斩下来。鲜血洒满了山坡，将附近染的如人间地狱般。

“阿狸！”

沈木辛大叫一声，突然气血上涌，吐出了一口血，接着眼前一黑，身体慢慢歪倒了，握着林清宇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白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昏死了，又像是力竭了，再也不能维持成熟期的体型，慢慢缩回了小狐狸的样子。尹天祈握着长剑，慢慢走近。

“呵呵！九尾狐？没了尾巴，叫什么？”

白离没有回应。

“神兽不会死吗？那若是神魂都碎了呢？不如本尊做个好人，让你体验一次轮回的感觉吧！”

尹天祈捏了一个法诀，长剑脱手而出，悬在白离身体上空，慢慢变成了巨大的虚影。

“一剑破万法！”

长剑毫不犹豫落下，击碎了白离身上的护身结界，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天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悠远的佛号。

“阿弥陀佛！”

带着金光的卍字印从天而降，越变越大，将白离包裹起来，挡住了长剑的攻击。

长剑的虚影碎成了齑粉，尹天祈皱眉看向声音的来处。“什么人？”

一个穿着金红袈裟的老和尚从远处踏着虚空走来，他看似脚步很慢，但眨眼已在眼前。

“阿弥陀佛，尹施主，多年不见了。”

老和尚单手行礼，面目慈和，身上的袈裟无风自动，看着仙风道骨。

“你是……普济？”

尹天祈微眯了眼，昔年他还在天元宗的时候，与普度寺的住持普济曾有过几面之缘，后来听说他为了冲击无上乘结界，已经闭关几十年了，没想到今天出关了。他仔细打量着这个老和尚，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他的修为。

“正是老衲，尹施主别来无恙啊！”

普济手里握着一串长念珠，慢慢地捻动着，与身后的佛像仿若一体。

尹天祈眯眼打量着普济：“普济，你是来为你徒弟报仇的吗？可惜来晚了！”

普济看了空净一眼，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他选的道路，取决于自己种下的因，他人无法替代。”

尹天祈看了他身后的山洞一眼，沈木辛和林清宇肯定都在里面，他们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以沈木辛的性格，应该早就冲出来了，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空净和狐狸为她而死。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能抓到她了，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