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这句“抱歉”也不应全由阮秋词来说,但要她解释那其中原因,又远比道歉更难说出口。
池萤揉着手腕,瞟到她垂眸,与平日不同似有些愧疚的模样......
好吧,女人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胳膊太细腕骨突出,捏到骨头稍微用点力也会比别的部位更痛些。
余痛散去,她甩了甩手腕,将事情翻篇,再次问:“捞金鱼吗?”
小摊挂着醒目的红色招牌,灯光打在阮秋词侧脸,给她白皙的肤色镀上一道暗红薄光,迷离的像是老电影里的画面。
池萤目光一瞬不错地趁着她罕见露出破绽时,想盯出什么新的发现。
可女人只是长睫轻轻颤了颤,随后默然点头,低低应:“好。”
她心道没意思,无趣地收回眼。
充气水池在一众摊位里极为瞩目,老板刚布置好旁边就已经围满了人,大多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真正尝试的却很少。
“老板这个怎么玩?”池萤扬声询问。
人群听到动静,自动让开一条路。
中年女人将最后一袋金鱼倒进池子里,起身答:“20元十分钟,用纸网捞到的鱼都可以带走。”
“行,两位谢谢。”她说着爽快地走到机器前准备扫脸付款。
阮秋词察觉不对,及时制止:“你自己玩就好。”
仅仅阻拦了一瞬,池萤眼神莫名地回望她,手指点动识别成功,付款瞬间完成,道:“站旁边看多无聊,姐姐不想玩么?”
她很自然的帮忙做了决定。
水池里无数条金鱼甩动着尾巴,游得畅快,艳丽的外表将清澈透明的水面映出颜色。
一些久远的记忆勾回,阮秋词没作声,眼眸浮现些许怀念,年幼时每每和家人一同逛夜市,这都是她最爱玩的游戏,长大后便再没见过了,犹豫道:
“我没精力养它们,录完节目也很难带走。”
池萤好笑地接过老板递来的纸网拉着她坐下,纸网薄薄一片,看起来遇水即溶,阮秋词是哪来的自信认为一定能捞到?嘴上却是无所谓地说:
“没有规定必须要带走吧,捞到再还给老板,重在体验过程。”
她分出一半纸网交到女人手中,扒着水池边缘微微倾身,回忆当时冠军说的技巧迫不及待的要进行实践。
可惜池萤记忆力不怎么样,过去一年多的事,细节都有些模糊不清了,勉强只记得纸网要倾斜45°左右放进水里,那样不容易破。
金鱼个头小数量密集,她捏着长柄确定好位置,动作小心翼翼的将纸网斜着缓缓伸入水里,水流波动,扰得金鱼纷纷摇着尾巴逃离。
她手腕移动操控网面追上,几乎是屏着气,在靠近其中一条时抓住猎物般快速收网。
捞是捞着了,纸网却从中裂开,鱼又掉了下去。
空欢喜一场,池萤拧眉,不服气地换了副继续。
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游戏开始前分明还信心满满,这会连着被现实打脸,她有些泄气地扭头,想看看阮秋词的情况。
她似乎也刚破了副,这会正拿着新的往水面探去。
女人肩侧披散的长发勾在耳后,曲线优美的侧脸完整呈现,长睫微垂,眼神专注认真,池底灯光穿透水面晃晃荡荡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波动着,看起来竟有几分平日联想不到的温柔。
池萤移开眼,目光投向水池。
对方捏着细细的长柄,不急不缓贴着一条小鱼轻轻一提,不可思议的以一种极其轻松的姿态将它捞了出来,放进一旁的小桶里。
“?”
平平无奇的动作,感觉跟自己没有区别,凭什么她成功的就这么简单?
池萤不甘心地把破纸网放到一旁供老板回收,再度重新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