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满身大汗的烈日天,我亲手掐死了自己的梦想。
让它滚开吧。
黄果不再躺着,而是起身,下坡的时候,因为她坏掉的腿,滚落下了高坡。
她想要起来,再尝试来几次后,终于是抱着她的腿,失声痛哭。
她又被带到了这里,秋鸿航区的……一个可以容纳很多人的场地。
不知道之前,黄果有没有过印象,这里,说白了就是报复她的地方,等她像之前一样,就要命悬一线时,再被送下去接受治疗。
接受治疗,都是在区域主人的屋子里,准确的来说,是他们的房屋区,因为只有那里,可以保证不会有人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将她彻底杀死。
黄果看着拳头过来,没有一点想躲避的心情,身体却带她躲了过去,又做出反击,是……那些招式……
还是能观察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成功,肯定不能……
毕竟……
黄果心里没有一点念头的时候,是身体带着她的,而有些时候,她自己不想,却可以和身体一起,强迫她那么做。
黄果再在之前的那个石屋里,打上了药水。
听说……
是……这座岛屿上的人,又要对外面做什么了,来找黄果的人,估计会更少,黄果不知道自己疯了多少年了,但看着自己的身体的话,大概是几十年了。
几十年了,很多人也应该感到无趣了,对自己的仇恨,也应该消去很多了。
可以休息了……
最好是什么都不做的休息,但她还是不能避免那些悲伤念头的出现。
不久后,自己就要去时清骤区了,是秋鸿航和她说的,因为接下来的日子里,黄果很多时间,都是待在他身边,偶尔让他拿自己试试武器,神力能量。
但还是有很多时间,自己是可以躺在床上睡觉的,秋鸿航好像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可以在他身边得到时间休息。
但这……
也没有什么用,那些……悲痛,还是存在。
今天,就要去时清骤区了,黄果从秋鸿航屋里要出来的时候,他却突然让自己,为时清骤带去一封信。
之前好像,也在报复区,听人说过,秋鸿航区与时清骤区是最近刚刚交战过的。
黄果带着那封信出门,那个黑夜的美人,就留在了屋里,其实出来的时候,她转头,看过黄果一眼,但黄果并没有理会,她已经懒得探究那是什么意思了。
还能怎么样呢?
无非就是比糟糕更糟糕。
黄果从秋鸿航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她待在这片区域的时间就过了,除了时清骤区的,这里的人,不能再攻击她了。
黄果四处走,最后,是在一个人的帮助下,才走了出去。
这片区域,还不是时清骤区,这里是交流区,所有地区的人都可以在这里出没,黄果应该小心一些。
走过这个区域,才是时清骤区呢。
“嘿,黄果。”
前方跳出来一个人。
“你……”
黄果往后退了一步,她心中的情绪,她没捕捉到,反正,现在,是只剩下悲伤了。
“你是,下葬草星的人。”黄果说。
“黄果?你?你正常了?”
“是。”
只是悲伤罢了。
“本来我还不能相信,这……这……”他围着黄果转了一圈,“看来是真的,真的是奇迹啊,不过……”
“那个。”他凑够了,“黄果,你……”
“先来这里坐。”
黄果跟着他过去,在路边一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
“腿怎么样?”
“疼。”
“那……”
“目前还能忍……可以忍受,所以还在这里,如果有一天实在是不能忍受了,恐怕是要……”
是身体,是身体不让自己说下去。
“下葬草星的人,谢谢你。”
身体要说出这句话。
“什么?天呐。”他说。
“那个,黄果,你是不是,清醒过来的每一天里,都很悲伤,没有一点光明出现呀?”
“因为我的生活,就是如此。”
“大概如此,但……我想一个人就是再对一件事情悲伤绝望,他也能偶尔,哪怕只是一瞬间,会有希望的念头出现的,你有过吗?”
“有,出现又被现实打败。”
“好像也是你说的这个道理,但……好吧,其实我要说的是,我知道是为什么哦。”
“为什么?”
“因为……把你的手伸出来。”
“两只手。”
“放到你的后脖颈上。”
那地方本身就是滚烫的,它在流出同样滚烫的鲜血。
“还记得那时候,他们在你身上,放了什么东西吗?”
“放……”
“掀开血淋淋的伤口,他们放了什么?”
“吸……吸神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