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怎么看得清楚。”
围观群众说着,又一次围过来。
“你们挑战书上,说的是几局?”
“一……一局。”黄果树小步过来回答。
“黄果树为赢家。”老师说。
“天呐,老师,你对这战况怎么看?”黄果树的父亲也赶紧过来说。
“就是啊,说说呗,我们也听听,学习学习。”
“你学习什么呀?你也要去参加比赛了是吧。”
“对啊,你能挨得住几拳。”
“你们说这种话,说不准我也可以呢,未来要是真成了,你们可别羡慕我。”
“得得得,你要是真成了,我们就把你的照片,拿回家供起来。”
“行了行了,这种话我们一会儿再说,听老师说,您也给我们说说。”
那位老师不动,只是偏头瞥了一眼围观的人,最终开口:“她,一年的比赛,能量消耗的太多,还没缓过来。”
“而且,没有正经学习过,是野路子,不知道怎么在场上观察和学习,该学习的和该小心的,一概不知,对上学习过的人,当然会失败。”
“他,一样的能量消耗问题,只有学习过的固定套路了,畏手畏脚,临场应变能力不佳,就是常说的,死读书的那种人。”
一时之间,下面没有人答话。
过了一会儿后,有人才发问:“那您的意思是,我们这地方,是出不来一个有资格去中心岛的了吗?”
“是。”他说,“最能拿到资格的,是中心岛附近那些岛屿上的人,我们这里,教育,条件,什么都不好,这里能被耳濡目染的,也只是那些野路子,你们没听说过,在那些邻近的岛屿上,那些人就算是不花钱专门去学校里面学习,人家也能靠自己,自学成才。”
“是这样的。”
“那我们这里的人,岂不是接下来的几百年里,也没有一个人能像那些岛屿上的人一样,扬眉吐气,出人头地了吗?”
“没办法,谁让我们这么偏呢。”
“唉。”
“我们知道了,谢谢谢谢。”黄果转头,看到黄果树的父母这么说着过来。
黄果好不容易才起来,弯着腰离开了那里,天快黑了,雨看来今晚是不会下了,离开的时候,看黄果树父母那表情,好像也还是不会同意他离开的样子。
黄果回到家时,爷爷奶奶都已经入睡。
半夜,黄果是再也睡不着了,按理说不应该这样,毕竟她得要休息,从今天开始,她要是想舒舒服服的睡个觉,怕是不太容易了。
她翻来覆去,离她想好自己要离开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还能再睡一会儿。
可身体不这样想,或许是心脏里那些或兴奋或害怕或愧疚之类的情绪非要不安分的玩闹纠缠在一起的错。
她最后也只能认输的睁开眼睛。
那位老师,其实黄果从心里不是很喜欢他,可他说的话,她是愿意相信的。
野路子……
不止一个人这么说过,而且,在之前一年的比赛里,她自己也感觉到对这一面的力不从心。
该怎么办?
真的去不了中心岛,连他们的岛都出不去吗?
黄果干脆起来,在院子里,一遍遍想着应该怎么养出新的神力能量。
她又想到那位老师的话,当然了,这也是野路子,这只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能不能养出来还不一定,但她感觉可以,是不是心在欺骗自己,黄果想大概不是。
她做了一顿饭,放在了家里客厅的矮木桌上。
她又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
然后,她终于起身,把之前洗的还没完全干透的床单叠起来,跟着已经叠好的衣服,一起装进了背包里。
背包的两条布条从她的肩膀上和另一边的肩膀下沿伸出来,她把两边的头绑好之后,又拽了拽,确认了不会松开之后,就抬脚要离开。
忽然,她像想到了什么,抓起放在她床头的闹钟,这才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又回头,去看她的家,她母亲生她时难产去世,之后父亲也染了病,父母都去世了。
而她也还是有叔叔阿姨之类的亲戚的,只不过,并不那么亲密,奶奶养大她的确不容易。
黄果大了一点之后,奶奶就放她在这一片乱跑,直到现在。
但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恐怕她也是很难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神力。
黄果叹了口气。
她得争一口气。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再回来的时候,她该是以什么样子再回来的,能否也让爷爷奶奶高看一次自己?
她不知道,但她还是转身,在那条小路上,往前走去。
她还是坐在昨晚的那个比赛台边,这是她和黄果树之前就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