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朗第二天额头有些发热,不过除了应该有的腰酸腿疼之外,他自己感觉没事。
顾潭渊没让他起床,擦脸穿衣服喂早饭的活一手包揽,一早上春风得意的模样,河边的柳树都没他风流。
宋慵归抱着新得来的木头剑爬上床头,在枕头上坐着,顾晓星做在床边。剑不耍,书不干,两个人头碰头,从身后掏出来一支陶罐。
陶罐脏兮兮,顾晓星的指甲缝里还有泥,小少年的眼神比日光还亮:“公子,这个是我们给你抓的。”
“穿绿衣的常胜将军,这个是!”宋慵归欢呼起来,将陶罐以一种其他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拢过来,两只手举着,在床上给宋月朗看:“我和哥哥在院子里找了一顿早饭的时间才找到了,父亲喜欢吗?”
带泥的陶罐,被泥农脏了的衣裙,还有小姑娘希冀的眼神。
“……”宋月朗揉揉眉心,叹气道:“喜欢。”
“今早厨房炖的鸡肉粥,我给你,你那床上抱得是什么东西!”顾潭渊一进门就看见那只脏脏的小陶罐:“谁让你把破烂带上床的!这是从哪捡的?全是泥,自己脏就算了,还让你父亲床上爬。”
“这不是破烂!”小姑娘气得脸都红了,她抱紧陶罐给顾潭渊看:“这个是常胜将军,给父亲解闷用的,我们找了好久,坏爹爹!”
顾晓星咳了一声:“确实是蛐中之王,特意给公子找来的。”
“什么玩意还蛐中之王,”不管怎么样孩子这份心是好的,顾潭渊放下粥碗将身子探过去瞧:“我看看。”
小姑娘满怀期待的将罐子往上举了举。
然后顾潭渊就看见一只绿头蛐蛐在罐子里面蹦跶,全身都是泥,唯有头顶那一抹绿色分外显眼。
“很威风吧,第一次碰见绿色的蛐蛐,我和哥哥抓了好久,”小姑娘还在夸赞:“父亲也很喜欢它呢。”
顾晓星坐在椅子上,嗯嗯的点了一下头。
“……”
两个小孩连着蛐蛐罐子丢出门外,冷酷的宣布让他们洗干净被弄脏的被褥床单,顾潭渊毫不留情的关上门。
把宋月朗移到靠窗的软榻让他喝粥,顾潭渊给床上铺上干净的褥子:“从哪找的蛐蛐,不定是和那个螳螂配得种,脑袋飘着一片绿,不像话!”
他这边背着窗口换被褥,那边宋慵归踩着小板凳够上窗口,顾晓星在旁边扶着她。
“父亲,父亲,”宋慵归小声唤道:“我和哥哥在院门口烧了一只烤鸡,鸡腿给你吃。”
“什么味道,”顾潭渊回过头,就看见两个小孩递给宋月朗一只油汪汪的鸡腿。
“你父亲发热吃不得那样油的东西,”顾潭渊三两步走到窗口,觉得脑门一圈嗡嗡的疼:“鸡哪里来的,上次你们伙同院外的小孩进屋来偷鸡,管家差点以为家里进了贼要报官知不知道。”
“爹爹放心,”宋慵归顺手抱着顾潭渊手臂,笑得甜甜:“这次我们是去丁燕家里抓的鸡。”
上次和小伙伴来抓家里的鸡,这次去抓小伙伴家里的鸡,一人一次,很公平。
这次顾潭渊的脸真的黑了,在门口用小姑娘的木头剑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三下。
“这段时间越来越无法无天!哪家的小姑娘和你似的一天到晚爬树捉鸡,那鸡毛还在上面呢,吃了也不怕生病,给我回屋去,反省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