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潭渊咬着饼,宋月朗手里还有大半个呢,他的就快吃完了。
“生火,在湖里抓鱼上来烤,”宋月朗道:“你说还会用藤条编衣服。”
顾潭渊好歹也是一个世子,要不是这几次亲眼看见,就他平时出门颐指气使的那个模样,宋月朗也想不出顾潭渊还这样会过日子。
“那有什么难的,小时候就会这些了,”顾潭渊哼了一声:“就是现在你把我丢在山上,十天半个月的,也饿不死我。”
“你们家还要教这个?”宋月朗有点稀奇。
“没人教,小时候日子没有现在好过,要是不会自己找点东西吃,不是被冷死就是饿死了,就这样的饼,”顾潭渊剩下一小块的饼抬起来,火光对着里面的肉馅:“可能就如今的你我来看算不得什么,我四五岁的时候,过年都吃不上这样的好东西。”
“你小的时候……”好像说到了对方隐秘的伤疤,但是这个时候沉默好像又不太对劲,宋月朗顿了顿:“家里人虐待你。”
就是这样贵族世家,宗族里有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也是正常的,想到忠义候府上那些年轻子弟:“世子,你不是家里唯一独子……”
顾潭渊并没有反驳,宋月朗眼睛一眨,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低头摸索半天,宋月朗把自己那张饼吃掉的地方都掰下来,然后递到顾潭渊跟前:“世子,您要不再来点饼。”
顾潭渊低头看着饼不说话,宋月朗咳了一声:“待回去了,我叫人给你摆上一席馅饼宴。”
保准顾潭渊吃的尽性而归。
宋少爷不大会安慰人,但此情此情,他要是不做点什么,可能就不太是人了。
不知道那半张吃过的饼有没有用,不过顾潭渊倒是被逗笑了。
“你这样,好像小时候不给我吃,不让我住在屋子里的人是你一样,我不吃了,”顾潭渊把饼推出去:“待回去了,你把屋里的床给我留一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