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来不及躲闪,一道紫气缠绕在了十七纤细的脖颈之上,化作一个深紫色的项圈,箍住了他,任凭如何去掰扯都没有用。
——除非谁将这颗美丽的头颅斩断,否则项圈就只有狐狸能取下。
蓬松的白色大狐狸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他的面前,这只美丽的邪祟在此刻彻彻底底成为他的所有物,但凡有一点不让自己满意的地方,他凭借项圈就能惩戒。
或许,现在也可以试试。
强烈的刺-激通过项圈传递到脖颈的皮肤之上,如万根针戳着骨头和皮肉。小美人惨叫一声,脸色瞬间衰败,做不出任何缓解的举动,只能捂着脖子哭泣求饶。
狐狸的身躯变大,美人抓住他胸-前的长毛,整个人脱力到软成一摊水,这样居高临下的视角让狐狸十分兴奋,他跺着脚玩弄着这只邪祟。
他哭得真好听。狐狸想,和水似的。
再哭久一点罢。
源源不断的疼痛令人几乎崩溃,偏偏罪魁祸首只是愉悦地站在一边欣赏,美人越哭,他就越兴奋。
最终,十七疼昏了过去,狐狸将他驼在背上扛回洞穴,美人娇弱的身躯被放置在草垛之上,重色的项圈映着细腻的肌肤,更衬得肤色雪一样的白,像美味可口的糕点。
狐狸满意地守在旁边,用舔舐来安慰自己的猎物,任凭他对自己拳打脚踢。
……这便是逃跑的下场。
他卷走那张精致的脸上挂着的泪水,在心里暗暗决定要把小美人带回妖宫之中,做自己的贴身奴隶,日后天天都能听他哭叫——这绝对是整个妖域都仅此一份的享受,他那个便宜哥哥若是知道了,指定要嫉妒死。
可狐狸没想到的是,他几乎要把自己的奴隶养死了。
奴隶自从醒来之后就郁郁寡欢,不吃不喝,无论狐狸带回来多少肉质鲜美的猎物都无济于事,甚至于自己将肉切割好叼过去时他还会作呕——从来没见过这么娇气的奴隶。
起初狐狸也想过要惩罚他的这一份娇气,可刚一动用法力,奴隶就泪眼朦胧看着自己,发出隐忍的啜泣声,紧接着便蜷缩了身子,疼成一个球,他只是哭,咬碎牙关也绝不发出那种好听的吟叫。
狐狸又愤怒又急,他不想让奴隶死,又不知道如何能让他开心,最后在草堆前转了好几圈才突然想起来奴隶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他最喜欢的也是狐狸。
于是自作主张。
沉睡中,十七觉得一堆毛茸茸的东西爬进了自己的怀里,湿-漉-漉而又粗糙的舌头舔着自己的脖子,一下一下的,刮得皮肉又痒又疼,偏偏那东西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一个劲的胡搅蛮缠。
他将那一-大坨东西奋力踢出怀中,却听见“嗷”的一声,十七睁开眼,看见了躺在地上打滚的狐狸。
狐狸扭动着身躯,蓬松的大尾巴像扎实的大扫把,扫来扫去,他双脚曲于胸-前,黑漆漆的眼睛望向草垛上的人。
然后又叫了两声。
狐狸本以为奴隶睡醒看见自己会很高兴,心中期待他喜悦的眼神,但没想到美人奴隶只是缩了缩,神情恹恹地别过头去。
狐狸:“???”
他愤怒翻身,趴在地上冲着十-七-大叫,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不高兴。
自己肯照顾他已经是他的荣幸,作为一个合格的奴隶,分明应该是不允许和主子置气的。
可十七从没觉得自己是奴隶。
他厌恶这只粗鲁的狐狸,即使他有蓬松的手感极好的毛发。
狐狸再凑上来,他就再踢,将他踢得飞出去翻滚几圈,然后恶狠狠:“滚!”
狐狸被踢蒙了,他没想到十七有这么大的力气,更没想到奴隶非但不喜欢自己,还讨厌他。
他小心翼翼迈上前几步,既是为了防止再一次被踢飞,也是在估量十七现在的状态。
那张殷红的唇里蹦出恶毒的话语:“不要脸的东西,就凭你也敢爬到我的怀里,做这些下-贱勾当,也不多照照你那张毛脸长什么样,把你那一身皮毛扒下来送给我,说不定我还能赏脸丢到火里烧了多看几眼!!!”
那平坦的胸脯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美人气得双颊通红,尖声利气,手边有什么东西全都丢出去了砸他。
好可爱。
狐狸躲过几道后突然开始忸怩了起来,双眸明亮地看向十七,带着些许诡异的羞涩。
奴隶觉得自己的皮毛好看,要多看几眼。
狐狸看着美人激动的样子,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决定满足奴隶的愿望,凑了过去。
刚一过去,一颗石头恶狠狠地落在了他坚硬的脑瓜上,发出咚的一声。
紧接着又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花啊草啊骨头啊,沸沸扬扬天女散花朝着他扔来,专往脑袋上砸。
可狐狸毫发无损,反而更羞涩了。
气得十七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愈是强大的妖,身躯愈是坚实坚硬,寻常攻击无法破坏,十七的攻击对狐狸来说不过是挠痒痒罢了,根本算不得什么。
至于要不要脸的……妖怪没这个概念。
他嘤嘤叫了两声,将自己的身躯送了上去给奴隶观赏,和哄幼崽似的,希望奴隶听话些,看完就好好吃饭罢,别把自己饿死了。
十七反手就是两巴掌给他,他也只觉得是这人在摸自己的脸,愈发羞涩起来。
十七悟了——这畜生不是不要脸,他根本是脸皮厚啊!!!
他气晕过去。
狐狸高高兴兴——奴隶喜欢他的毛发喜欢得睡着了——继续贴在十七身上蹭来蹭去。
这下他应该会好好进食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