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席铮醒来以后破天荒地赖床了,抱着他家小情人不撒手。
他失眠到后半夜才睡着,一晚上后悔了八百回。
从看着男孩子收拾行李箱开始,就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他的宠物猫从这里逃离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男孩子的私人物品很少,他的手机是刚确定包养关系的时候自己顺手塞给他的最新款,衣服鞋帽也是席家的设计师量身定做的,零花钱是走的席铮的副卡,他从头到脚的所有东西都是席铮给的,所以只需要一个小号的箱子就能把自己的痕迹从这个家里干干净净地抹掉。
怎么会不令人心慌呢?
“松开点,热。”男孩子迷迷糊糊地醒来,戳了戳男人块垒分明的硬朗胸肌。
覃雾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的就是男人格外深邃的眼神,和眼底淡淡的黑眼圈,似乎已经醒了很久。
“舍不得我啊?”他调笑道。
席铮背过了身去,遮掩掉了自己一瞬间的脆弱。这小子是个惯会得寸进尺的,再放纵下去他还不得爬到自己头上啊?
覃雾起身,见男人也要跟着起,一把将人按在了床上:“好好补觉,不用你送我了。我喊过来个司机就行。”
半小时后,晏非骂骂咧咧地来接他。
“你就不能自己打个车?就那么金贵?”晏非砰地一下摔上车门。
任谁大清早地被电话吵醒,还要大老远跑过来接人,都会火大。
覃雾穿着睡衣,在沙发上颐指气使:“你不伺候我,我就满世界嚷嚷晏二少是个欺世盗名的混蛋。觊觎他哥留下的家产,找了个替身来想气死他们家老爷子……”
给老二气得啊,你真是我的活爹。
“席哥你管管他。”
席铮摊手,爱莫能助。
席铮心里多少有些放心了,这人的性子到了深宅大院里也不会吃亏的。他好像是这帮二世祖们的天敌,食物链上肆意游走的高阶捕猎动物,稳稳地拿捏着所有人的弱点,甚至还包含席铮自己的。
看他前夫哥有些恹恹的,猫咪临走之前都要勾勾爪子,让这人精神起来。
“有件事我忍很久了,你吻技出奇的差,只会像个大狗子一样乱七八糟地啃我,趁这段时间席总还是进修一下吧。”
见人的脸色开始红温了,覃雾坏心眼地继续加码:“撩不明白就放着让我来,瞎积极什么啊。”
席总什么伤春悲秋的情绪都没了,一张冷白皮的俊脸气得通红,只想把人拎过来抽一顿,才短短的几个月自家的金丝雀就嚣张成这样了。
不过,真的有那么差吗?
噗,晏非抬头望天,在心里暗暗下决定要对这个金丝雀尊敬一点,他是真能把豪门家主当狗训的。
撩拨完了覃雾就扬长而去,老二在后面骂骂咧咧地给他拖行李箱。
很合理啊,弟弟不就是用来使唤的吗?
车开了一半的时候,晏非就给他打预防针,“我家老爷子喜怒无常,脾气不怎么好,所以你可能一个照面就被赶出去。如果今天留宿不了那我们的计策就失败了,你就回去当你的金丝雀,我还当我的豪门少爷,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说到这里晏非自己补充道:“哦没办法当一切都没发生,你刚才还把自家金主得罪了。”
“哈哈哈哈嚣张太早了吧?”
覃雾懒得理他,这人老谋深算又算不明白的,晏家的家业交到他手里还不如安安静静在账户里趴着,还能少亏点儿。
今日是冬至,晏家例行举办家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