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一贯生物钟良好的席总裁已经醒了,意识还在渐渐回笼。被子里热得出奇,他伸手推了推,触手却是光滑柔软的皮肤 ,男人一脸满足地将人拥进了怀中。
认识几个月了,这人任由他乖乖抱着的机会不多。
浓墨一般的黑发铺满了枕头,席铮的手指缠绕着几缕,想着该给他好好打理一下了,这人撒出去就像没人管了一样,艺人公司不给他做造型他就能顶着一头蓬乱的小啾啾出门,白瞎了一张俊俏脸蛋。
趁着人还没睡醒,席铮贪婪地注视着男孩子的每一寸肌肤,眼神一开始还算得上清白,带着年长者的爱怜宠溺。看着看着就自然而然地下移到昨天浅尝辄止过的唇瓣,他咽了下口水,不太想承认自己馋人家身子。
卖身契都签了,有什么碰不得的?席铮给自己找到了充足的理论依据。
大手拢上了男孩子诱人的腰线,在那一截凹陷处缠绵不已,几根不安分的手指也悄悄扒到了睡裤的边缘。男人的眸色间闪过了几许挣扎,属于雄性的本能在清晨间跃跃欲试,但他也只是呼吸粗重着收回了手指。
男人勾了勾唇,罢了,都寡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点时间,再养养吧,总会开窍的。
他的宝贝值得一份堂堂正正的恋爱,而他给出去的爱意也没有廉价到那份上。
吃不到嘴里,讨点利息不过分吧。席铮凑过去咬住了覃雾的唇瓣,戏弄地含住吮吸,回忆着昨天刚刚偷学的吻技教程一点点练习。是的,席总也是个愣头青,又爱面子的要命,昨天等人睡着了以后自己拿手机偷偷搜的,苦学了大半夜。
见男孩子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席总深深怀疑自己的魅力了,一时又气又恼地加重了力道,非要把人亲醒了为止,直到他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眼睛,眸色清亮,带着笑意时让人恨不得醉死在他的眸光里。
“你偷亲了我三下,三万块,记账。”
一边说着覃雾还要翻腾出来手机现在就给庄特助打电话,让人务必记账。
“别闹。”席铮红着脸去拦他,小情侣之间的事情还惊动他贴身助理算怎么回事,霸总不要面子的吗。
覃雾振振有词:“那你记也行。时间地点次数都记清楚,少记一次我都吃亏的。”
哎,席总叹了口气,他那深蓝色的商务备忘录里向来都只有寥寥几笔国际金融局势、某地出现了新能源矿产、哪家分公司的经营情况异常需要安排人去查等等,如今单开了一页给覃雾记他那仨瓜俩枣的还债记录。
“满意了?”霸总冷哼。
覃雾点点头,颇为大方地展开手臂:“债主大人,那你还要继续亲吗?”
不亲了,这小混蛋,席总有一种他被人嫖了的憋屈感。没见过这么颐指气使的金丝雀。
他真怕将来有一天他们俩的感情水到渠成,滚到了床上的时候,这小子抽着烟来一句:十万,记账。那他能当场就萎了。
“行了行了,好宝,你放过我吧。”男人无奈地狠狠揉搓了一把覃雾刚睡醒本就凌乱的头发。
慈善宴会至此就已经圆满落幕,豪门阔少们赌气烧车什么的都只是一段上流圈子里的谈资罢了,无伤大雅。最后一日还在商务应酬的人明显变少了,覃雾他们起床收拾一下吃个早餐就打算回家了。
深咖色的法式餐桌上,席铮面前摆着一杯英伦红茶和一份干巴巴的司康,连黄油都不配的。而覃雾面前是一大盘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豆腐脑,这俩人泾渭分明,看着就过不到一起去。
本来席铮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直到瞅见祁京墨也叼着根油条晃悠过来了,和他家宝贝的生活习惯极其契合,顿时就小心眼发作了。
而那没眼色的人也自顾自拽开了把椅子,大剌剌地坐在了覃雾身旁。
该死的,这餐桌怎么就这么多把破椅子。
祁京墨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还从覃雾的餐盘里抢了一个水煮蛋来自己剥壳吃。
“你不会自己拿吗?抢人小孩的东西做什么。”席铮凉凉地讽刺了他一句。
祁京墨愕然了一下,他跟席铮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了,每年都碰见几次,就是关系不怎么亲近罢了,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这餐厅这么大,我爱坐哪坐哪,你管我。
祁京墨一个大直男真没往那块想,他跟谁投脾气就愿意跟谁一起玩,直到看见覃雾嘴唇边明显被咬破的一处伤口,和早上没来得及熨烫的皱巴巴的衣领,这才脸色有点发烫。
他也知道自己招人烦了,但还是臭着脸没挪窝,一边恶狠狠地啃油条一边帮覃雾消耗他餐盘里多拿了的食物,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个护食的大狗。
覃雾良心发现地安抚了一下自家在嗖嗖冒冷气的金主。
“他是病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病人?你看他这么人高马大的,一拳能把人打死,他用得着被人照顾吗?席铮只觉得自家小情人实在是个招摇过市的,这次带回去了就把人藏起来,再敢偷跑出来就把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