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雾一觉睡到了下午,依稀记得是魏家安排了车子把他们送回家的。这具身体的酒量真的很差,随便一杯酒都能把他灌醉。
有电话打过来,覃雾懒洋洋地伸胳膊去拿手机,嗓音里也带着点宿醉后的沙哑低沉:“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清楚。
覃雾秒懂,笑道:“被你哥骂了?”
“你别笑我!”
魏二听他在那笑,笑得越来越肆无忌惮,声音还那么性感,刚有点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整个脸爆红,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脸烫得能煎鸡蛋。
覃雾心情不错,语调带着点上扬的小钩子,“骗小孩良心不安呀,行了不逗你了,等我赚了片酬就打给你。好好听你哥的话,少学那些不着调的人包养小明星了,是人是鬼你都分不清。”
虽然本就是来划清界限的,但魏二还真挺舍不得的,紧攥着手机像个被抛弃的傻狗子一样嘟嘟囔囔。
“谁是小孩了,我比你大。房子和车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了,是我们家的赔礼,很抱歉昨天晚上没保护好你。”
一千多万的房子、保时捷说给就给了,这小孩还挺大方。听得覃雾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我能把他抓过来当天命之子吗?你随便替换掉一个,那几个都太难搞了。】
系统呵呵两字回应他。想当年它还是个傻白甜系统的时候,这逆子就是这么忽悠它的,一不留意就会被他带沟里。
魏二少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没出息一把,“那,那我以后还能喊你出来玩吗?”
“好说,拿资源来换。干我们这行的有义务照顾好每一个老板。”
直接把魏二气自闭了。
欺负完小孩以后,覃雾就把这事翻篇了,知道祁狗还活蹦乱跳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行了。他闭眼前最后的意识就是祁狗疯了一样扑过来,扎了满手的碎玻璃渣小心翼翼地都不敢触碰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死相算不算体面,万一七零八落的多吓人啊。
其实他多虑了,晏少爷的死因是碎铁片当胸刺入,血液如同绽开的玫瑰花一样死得还是挺唯美的。那是在他订婚后的次月,祁京墨他们看他心情不好约着出来赛车,几个人在封锁的盘山公路上拉满速度狂飙,原本不会有任何意外的,直到引擎的轰鸣声惊起了一大群寒鸦,当时整个视野乌黑一片……
叩叩,经纪人被保安领进来的时候还挺拘谨,见开门的是他家小艺人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地段寸土寸金的社会名流们扎堆儿,她真怕一开门撞见俩人暧昧。
看到覃雾裹着一身黑色真丝睡袍,手上是银色的百达翡丽腕表,从头到脚都身价不菲贵气逼人,杜卿不会觉得庸俗,反而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之前那个贫苦小艺人才像是装的。
杜卿挑了挑眉,环顾四周:“小魏总对你挺大方嘛,大清早的就派人把赠与协议送到公司来了,就差敲锣打鼓的替你撑腰了,看得有些人当场就红眼病发作。”
小小年纪不知道跟谁学的那么肤浅,但覃雾不得不承认他还挺吃这一套。可惜了,渣男的职业素养就是要么骗钱要么骗感情,太贪婪了难免会引火烧身。
“你特意来一趟就为了告诉我这事儿?”
“当然不是,这两天有几个小制作的网剧找上门来,给出的角色都至少是男三号,你自己挑挑,多拍戏积累经验总比在家抠脚强。”
“行,你自便。”
华灯初上,杜卿也是第一次从这个视角俯瞰A市的江景,竟一时看入了迷。楼下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央金融中心,高透明度的写字楼鳞次栉比地亮起,夜色和灯光交融,塑造出一幅徐徐展开的黑金画卷。
当她回头看去,覃雾正翘着二郎腿喝咖啡,毫不设防的睡袍衣领里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胸肌,充斥着年少未满时的张扬恣意,看得杜卿化身操心老妈子给他拢了拢衣服。
“就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