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瓦诺完全僵住了，他不自在地扭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看着我，看着我好吗？”他的声音近乎乞求，“看着我给我个答复好吗？不要像之前那样逃避了，说点什么，无论是什么都可以。”

西尔瓦诺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很小声地说：“抱歉...”

杰里泄出一口气，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好...至少正面回答了...比上一回好太多了，至少一次比一次好了不是吗？”他闷了一大口酒，麦芽糖的甜香在嘴中散溢开来，明明相比传统的苦啤它的苦度很低，但他尝不到里头的甜。

服务生也把新加的菜送过来了，西尔瓦诺低下头开始吃饭，也不知道能接什么。

“但是，Ceilo，我想知道一件事。”杰里突然开口，“我想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至少现在是没有的。”西尔瓦诺尝了口Lamb Ale，奶油色的泡沫带着气泡在口中炸开，酒体甜味中和咸香，苦味解腻，的确与简餐是很好的搭配。

杰里这才重新扬起笑意，“既然还没有，那就是我还有机会不是吗？”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盒子，推了过去，“我知道你最近换了戒指，但我觉得你是不缺的，毕竟你对它们的要求很简单，所以我准备了这个。”

盒子表面带有卡地亚的标，西尔瓦诺开始不确定里面是什么了...在对方的催促下，他还是打开了盒子。

玫瑰金色的腕表静静地放置在盒子里，配的是鳄鱼皮的表带，圆形表壳配旋入式表冠护盖，镀银雕纹表盘，轨道式刻度，风格上简约但不显廉价，Pasha de Cartier商务亦或者日常都能戴的一个系列。

“你的腕骨不那么粗，所以我挑的是表盘为35mm的这款。”杰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棕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快戴上试试，我选了很久的，本来想着如果这次表白成功了就算礼物送给你，但现在失败了怎么不能算朋友之间的纪念礼物呢？”

“哪有给朋友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的？这都近1w5英镑了吧，我是不怎么关注表价，但不代表我完全不知道。”西尔瓦诺皱起了眉，他不想收这份昂贵的礼物，任何物件都是等价交换的，收了礼物他不知道怎么样能还回去给杰里，这次甚至是自己找了对方帮忙，现在还要收对方礼物，并不合适。

杰里拽住他的左手腕就帮他把表往上戴，西尔瓦诺担心自己把表给摔了也没敢乱动，硬是看着表被戴在了手腕上。

“这不很合适吗？”杰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战利品，“有什么所谓，又不用你还，而且我又不是没钱。”

“啊？！你家是经商的？！”

“嗯哼，是啊，你不会才知道吧？”

...确实才知道，这是什么很广泛传播的事吗？

“没你家富，但也不差这只表的钱，你就收着吧，算我我去年没送的生日礼物。”

“哎......”西尔瓦诺实在是推不掉，想着还是好好收起来放着吧，却再次被制止了。

“戴着吧，我看你手上除了戒指都没什么装饰。”杰里意味深长地说，“当然，你的戒指要挪位能挪到食指就更好。”

西尔瓦诺的耳朵悄悄地红了，好在光线很暗，隔着桌子看不清这些微小的变化。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压了压，杰里总是会出其不意地来上这么一句，打得人措手不及。

就这么一人一句百无聊赖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地酒就喝了不少，西尔瓦诺一向酒量不好，即使这是啤酒。

“行了别喝了，再喝我怕你晕在怀里，然后我就控制不住做一些你不想看到的事情了。”杰里看着对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喝了多少，摁住了他要继续点酒的手，“我送你回去。”

醉酒的西尔瓦诺看起来比清醒的时候更好接近，蓝灰色的眸子蒙上了因困倦产生的水雾，让他现在看起来多了几分脆弱，而酒精上头的酡红在他的脸上显得很明显。

杰里在尽力维持一位英国人的绅士风度，但心上人就在身边又怎么能平复下来，即使两个小时前对方刚拒绝自己。

风带来了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是来自西尔瓦诺身上的香水味，淡到如果不靠得近都闻不到——是宝格丽BLV男士香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