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泪烦躁的挠了挠头,把刚梳好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
“二、二公子。”一旁拿着梳子的侍女惊恐地看着白思泪,还以为是自己梳得不好或是把少爷弄疼了,她腿瞬间软了下去,刚要哭出声。
白思泪赶忙拦住人,“唉唉唉,干嘛,不是,我…本少爷就是有些烦躁,跟你没关系。”
一旁的来福立马拦住侍女,“行了,梳子给我,你下去吧。”
侍女摸着眼角的泪花,小跑出去。
白思泪本来烦躁的心情因为这插曲,更烦了。
而另一边,张大人再次审讯这些官员。
白旭嘴唇干裂,头发披散着,两只手因为长时间被锁链拷住已经呈现青紫的颜色。
整个被折磨的狼狈不堪,早已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
张大人冰冷的目光上下扫视着白旭,他询问,“尚书大人,在下调查到您曾经向先帝进谏说锦华公主聘礼丢失的灵石怀疑是前任罪臣安阳侯偷盗,可有此事?”
白旭起皮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轻飘飘的从口中传出,“……是。”
张大人:“是吗,那么尚书大人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白旭虽然这些日子睡不好吃不好穿不好的,但脑子还在,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张大人,这问题似乎与如今先帝暴毙没什么关系吧。”
张大人笑了,“谁说的呢,兴许两者有关联呢。”
白旭闻言眼睛微微眯起,“你……”
这时,侍卫进来禀报,“大人,太后娘娘有请。”
张大人起身,临走前瞥了白旭一眼。眼中神情有轻蔑有嘲讽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恨意。
“张大人,审问的如何?”太后坐在高位,疲惫的声音透过屏风清晰穿到张大人的耳朵里。
张大人:“禀娘娘,这些天锦衣卫把那些奏折,和一些人掌管的账库都查了一遍过并未有什么突出之处。”
太后眼皮微垂,“那就是没什么问题了?”
张大人面露迟疑,“这……”
“张大人,哀家叫你查,有什么就说,不必顾虑。”
张大人半跪在殿中,闻言头微微低下,过了半晌,声音才传来。
“臣有询问过白尚书大人关于当年安阳侯盗取灵石一案。”
太后眉头轻皱,“这与先帝暴毙有何干系?”
张大人说:“娘娘,先帝死因蹊跷,因陛下九五之尊,仵作无法细查,但娘娘与众多官员当日却是看到了先帝的死状。那绝不是普通人能造成的。”
太后:“所以,张大人的意思是……”
“当年证据不足,先帝却早早定下了安阳侯的罪名,可安阳侯是普通人,又岂能在阵法毫无反应的情况下偷走灵石?这本就不合理。”
“自凡界被结界与邪魔隔开后,国中再未曾遇到过超出凡人能力范围的事情,可偏偏就是灵石丢失之后,大理寺每天都有百姓报官说某处发生惊骇灵异之事。”
“狩猎一事更甚,往日拂灵山虽有野兽出没,但先帝箭术了得,又有众侍卫守护,按理野兽不具备威胁。”
张大人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可却是遇到不知名状物种的攻击,死伤无数,先帝又在意外暴毙,死状诡异,一切种种皆在灵石被盗之后,这很难不让人猜测到一起。”
“所以臣进谏要求重查当年灵石失窃一案。”张大人扬声说道。
殿中点燃的木沉香青烟滚滚,太后的脸被烟雾笼罩的模糊不清。
她的一只手,食指尖轻轻点着扶手,这是她一贯思考时的小动作。
见人不说话,张大人由半跪改为双腿跪地,身子整个勾下,他将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在寂静的殿中,声音清晰地传到上方。
“望娘娘批准!”他声音粗哑却带着些颤音。
“望娘娘批准!!”又一声,颤抖之下透露些许悲哀。
“望——”
“够了。”
第三次。
这次太后打断了他。
张大人身体顿了一下,就听前上方的娘娘无奈哀叹 “罢了……如今先帝意外暴毙,这是国之重事,没什么比这更重要了,查。”
“多谢娘娘!!”
太后摆摆手,“别来这套了,你心里所想,哀家清楚。”
张大人抿了抿唇,不语。”
“退下吧,哀家有些乏了。”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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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去后,张大人便调动锦衣卫开始彻查当年的灵石失窃一案。
起初听到这命令的大理寺牛马们还有些莫名,直到他们的张大人忍无可忍痛骂他们一顿后,顿时安稳了下来。
另一边,白家。
盛清越他们也从拂灵山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