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轻敲落地窗,空调嗡嗡得运行着,半边帘子被拉上,屋子里便格外静谧昏暗。
陈嫽深陷在柔软温暖的梦境中,她趴睡在沙发上,双臂环抱着季商序的腰,侧脸埋在季商序的软柔的肚子上,睡得正香。
脸上残留的倦怠似乎被一点点高兴所挤开。
季商序叹了口气。
一大早既惊且惧,把车撞成那样,陈嫽并不是勇敢的人,说不后怕是假的。
季商序轻柔地握着陈嫽的胳膊,低头吹了吹,小心翼翼的涂上了药。
陈嫽似乎在梦中也感到了疼,不安的抽动着,季商序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又扯了扯毯子盖住了陈嫽的双肩。
“陈嫽,对不起。”季商序低声说着抱歉,她放下了棉签,靠在沙发上,目光却看向了落地窗。
这个城市被雨水掩盖,没有明媚的阳光,天色便格外阴沉。
阴沉的并不真切,如同世界末日。
“我不是要将你抛下……”
“骗人!”陈嫽立刻驳嘴,“你分明把我丢在鸟不拉屎的山旮旯。”
季商序:……
季商序额头青筋迸发,终于忍无可忍地抬手给陈嫽后脑勺来了一下:“都说了是度假村!还把霁山姐请过去陪你了!”
陈嫽一抬头,就是泪汪汪,她瘪着嘴刚要开嚎,季商序一个眼疾手快上下一抓就锁住了她的嘴巴。
“不吵了,我现在头疼。”季商序手掌揉了揉陈嫽刚刚被打过的地方,“绝不会有下次,我保证了!保证书都写了。”
堂堂季总,为了安抚嗷嗷狂叫在办公室一把鼻涕一把泪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甩头发捶墙的陈嫽,签下了丧权辱国协议。
保证书正被贴在办公室门口给季氏上下员工瞻仰。
鸟总经此一役一战成名,季氏的天是真变了。
陈嫽扁嘴,不情不愿的点了头。
“你为什么喊霁山姐啊?”陈嫽忽然琢磨出点东西,小眼神警惕得瞟向季商序。
季商序奇怪地看了陈嫽一眼:“我一直都这么喊的啊。”
陈嫽的眼神逐渐变了。
要遭!不好!季商序顿时警铃大作,刚要开口找补,却为时已晚。
“你根本没想和我结婚!”陈嫽当场表演了一个心如绞痛被爱背叛,“你看我的眼神那么冷!说出的话语并不真!对我拥抱那么僵硬!”
季商序无力的张了张嘴:……
“啊?”
“你喊她霁山姐!那我是什么!我是什么!你说啊你说啊!”陈嫽开始随地大小闹,“她是我的母亲啊!你应该!喊她!妈咪!”
季商序:……
饶是季商序自小聪慧过人想破脑袋也没想到陈嫽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是怎么拐弯的是怎么想的!
在声声泣血的控诉着,季商序哑口无言。
“妈咪!妈咪,霁山妈咪。”季商序举起双手立刻投降,她实在是怕了陈嫽了。
陈嫽哼了一声,双手扒拉着季商序,从环抱腰间一点点向上蹭着,总算让自己做了了起来,胳膊也顺势抱到了肩上。
“陈嫽,”季商序揉了揉眉心,“别缠着我了,我等下有事。”
“是等下,又不是立刻,而且你可以带上我嘛。”
季商序叹了口气,陈嫽仿佛得了分离焦虑症一样,今天一天都情绪低落偶尔狂躁。
“季商序,昨天你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陈嫽犹如眷恋温暖的小狗一般依赖着季商序,将额头埋进她温润的颈侧,一点点向内蹭着。
“陈嫽,”季商序轻轻掖着陈嫽的头发,却仿佛一点劲都没使,反而被陈嫽猛地一扑蹭倒,腰重重地压到了扶手,双肩抵在了落地窗上。
“陈嫽……别闹了!”
陈嫽整个人都贴抱在了季商序身上,闷声道:“我吃不好也睡不好,我真的很害怕,每一次你离开我,都没有好事发生。”
“我知道,我知道,”季商序诚恳地说,手掌仿佛安抚一般轻拍着陈嫽的后背,“不要害怕陈嫽,天塌下来我顶着。”
陈嫽唇角上弯,不过一瞬又拉平,她摇了摇头:“季商序,天塌下来我顶着。”
季商序顿时眉开眼笑,这话她来说尚有五分可信,陈嫽来说,却是十分有趣。
“好,”季商序掌心握着陈嫽的肩头,“你保护我。”
陈嫽眼前一亮,坏水直冒,福至心灵说出了可能会被粉丝打死的抄袭电影(小说)经典台词:“我保护你,你保护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