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稳住心神:“方晴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吓到了?”
“有点吧,我已经给她放假了。”张明泽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只是后面肯定还有一连串的事情......”
“你知道梁斌斌是怎么死的吗?”秦易打断他,急切地追问道,“方、方晴有说什么吗?”
“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张明泽跟秦易汇报当时的场景,警|察找上门,他作为方晴的领导也接受了一些盘问,“我想跟方晴关系不大,更具体的情况也不会跟我们说......”
张明泽还说了什么,秦易都没有往脑中去,她机械地应和着张明泽的话,只有在最后的时候打起了精神:“好,我会和你一起去见粱焱的。”
秦易放下电话发愣,昨晚西泽尔的暴戾又残酷的眼神反复在她的脑海中出现。直觉上她认为梁斌斌之死与西泽尔脱不了干系,想到西泽尔身上还带着伤,如今梁斌斌死了,他却不见踪影,不知死活。秦易心力交瘁地靠在床头,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等待,似乎成了秦易唯一的选择。前不久西泽尔才信誓旦旦承诺绝不会再令她担惊受怕,现在却又再一次的失踪。若是那只该死的老猫此时此刻在秦易的面前,她恨不得揪着他的颈脖质问他为何食言而肥。
秦易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坐到电脑前开始工作。梁斌斌已死,西泽尔下落不明,但是粱焱还活着。秦易相信,以梁家的执着,梁焱必定不可能放弃祠堂的修建。她总得做点什么,她不想空茫地等待。
可惜的是,秦易并没有从粱焱那里得到更进一步的线索。过了几日,她和张明泽都出席了与粱梁焱的视频会议。在视频中,秦易看见粱焱的那一瞬间简直吓了一大跳。
粱焱显而易见的苍老了许多,原本还算平坦的脸上皱纹沟壑交错,眼窝深陷下眼睑一片青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秦易也觉得他看人的目光阴沉了许多。若是用西泽尔的话形容,那便是妖气森森。梁斌斌曾说粱焱是他的叔爷爷,话里话外是因着寻常的长辈亲戚委托,他才来照看这个项目。但此刻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远比梁斌斌口中近得多。
张明泽才提起梁斌斌去世一事并稍加宽慰,粱焱便目光锐利地盯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打断张明泽的礼貌之语。秦易自然不肯再触霉头徒惹怀疑,她按捺住心神,在会议上对项目现阶段做了详细的汇报,其中包括项目的推进和交接的对象。粱焱并无更多意见,只是说会再委托一位职业经理来接手,梁斌斌之死让他不肯再让梁氏族人涉险。
会议结束后,张明泽瘫在椅子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等这个项目结束,我真得去庙里好好拜拜。”他苦笑着将桌面上摊开的资料收起来,“先是山体塌方,接着又是负责人被野兽咬死——这可是陵南!野生陵南虎都官宣灭绝多少年了!真是邪门了!”
张明泽在过去的几天多方打听,终于探得了梁斌斌死亡的真相。梁斌斌租住在陵南郊区的别墅群,入住率低,物业人手也不足,安保也做的不到位。那处房产开发之时的宣传语是“山岚为屏,水韵作邻,心灵清净之所”,这下业主被野兽袭击身亡,那可真的是落了个一干二净。山林公|安开始进行安全警戒,追踪肇事野兽,但是逃进山里的野兽踪迹哪有那么好寻?恐慌之下,同小区的住户纷纷迁出,原本定位高端的别墅区房价更是大跳水。
秦易心知这邪门之处在哪里,但西泽尔未被追踪到便是好事一桩,她安慰自己,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