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下雪了。
她没带伞出门,可是雪越下越大,她走不了,也进不去。
迟惜白烦恼地蹲在墙根下。
她打了个哈欠,无聊地抬起眼,却见一抹红从白雪皑皑中走来。
如梅花般红艳的颜色实在太有冲击力,一下子就抓住了人的眼球。
那人穿着中式长袍,执一把油纸伞,仪态端方,如同谦谦君子。
迟惜白抬眼看去,那人终于从风雪中露出了真面目。
是沈时泽。
迟惜白惊讶得不知道作何反应,直到沈时泽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苍白的手掌。
迟惜白蹲太久腿有点麻了,只能把手搭在沈时泽掌心里,借力站了起来。
迟惜白跺了跺脚,呼出一口气暖手,“副会长,你怎么在这里?”
迟惜白还是第一次看沈时泽穿红衣服,衬得他秾丽的眉眼愈发美艳。
沈时泽一勾唇,迟惜白就看得痴了,连呼吸都不由得放缓。
这也......太、太美了吧?
沈时泽勾唇笑着说:“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里,你倒是先来问我了。”
迟惜白被沈时泽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晕乎乎地说:“这里是我的老家,我当然在这里,但是你又不是......”
沈时泽摩挲着她的手背,说:“这里这么冷,你出门也不多穿一件,先不说这个了,你跟我进去吧。”
迟惜白莫名其妙地就被沈时泽拉着手叩开了大宅子的大门,轻轻松松地走进了她刚才进不去的大宅。
迟惜白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你买了这栋宅子吗?”
沈时泽见她终于脑子开窍了,轻轻一笑,“是我。”
迟惜白疑惑地眨眨眼,“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买这栋宅子,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沈时泽带她进了客室,“先坐吧。”
他给迟惜白倒了一杯茶,放到她手心里,“喝杯茶暖暖,可别冻感冒了。”
温暖的触感终于把迟惜白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摸着瓷白光滑的杯壁,想着这个杯子还挺好看的。
“副会长,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又瘦了点?”迟惜白打量着沈时泽,皱眉说:“不会是你的病又不好了吧?”
沈时泽摇摇头,“不会,我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
“我来这边,是因为有一个古建筑项目要做调研,我过来协助而已。”
迟惜白哦了一声,突然灵光一闪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你们要调研的古建筑......”
沈时泽理所当然地说:“就是你坐着的这一栋。”
迟惜白:......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不是她能理解的,做个研究都能把人家的楼直接买下来了。
沈时泽撑着下颌看她,整个人似乎散发着春天的气息,说:“那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迟惜白指了指她放在柜子上的礼品袋,说:“哦,我妈说我们家亲戚住在这里,让我带点节礼过来。”
沈时泽的目光落在礼品袋上一扫而过,“还让你亲自跑一趟,麻烦了,东西我收下了。”
迟惜白闻言愣了愣,“你说什么呢?”
沈时泽说:“这不是送给我的吗?”
迟惜白:啊?
“你不是要送给这栋房子的主人吗?”沈时泽循循善诱地问道。
迟惜白点了点头,“这样说倒也没错......”
“我也是这栋房子的主人,送给我,不是也理所应当吗?”
沈时泽的逻辑十分顺畅,迟惜白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卡壳,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时泽已经把礼品袋收起来了。
“下次不用特地送过来,你跟我说一声,我派人去取就好了。”
迟惜白:......等下,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过也算了,第一次来人家家里做客,而且沈时泽还好心留她喝茶取暖,节礼给谁不是给。
等到雪停了,迟惜白在沈时泽的陪同下走回家里,告诉了迟妈妈这件事情之后,迟妈妈微微一顿。
她问道:“你说的是那间三进大宅?”
迟惜白说:“是呀。”
迟妈妈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说:“傻孩子,咱们家哪有那么阔气的亲戚,我让你送节礼的亲戚,住在那间大宅子的后面。”
迟惜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