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钳制着动弹不得的时候,裴安生是非常非常想要反悔的。
他答应什么了,他答应了难道就要作数吗?
结果顾寻北问他:“你要不要再听一次昨天你发过来的最后一条语音?”
气鼓鼓正要发作的裴安生一下子就瘪了。
他暗暗咬牙:臭小子威胁他!
虽然他偏偏还真吃这一套……
“我不要!求你了,别再提这事了。”他抓着床单,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下去:“我说你怎么白天那会儿那么大度……那时候早就想着在这儿等着我呢呗……”
“其实也没有。”完全是误会,顾寻北弯唇。
不过他故意没有向裴安生解释清楚,的确也是为了现在的事做铺垫。
裴安生完全拿他的实话当成放屁:“喂,我教你点别的好玩的,那玩意就别用了行吗……”
“不行。”
语气不算坚决,但是仍旧不容拒绝。
裴安生尾椎骨一麻,心底有种异动,奇怪的是他还说不上反感。
“那个……你又不会使……”
顾寻北伏在他耳边:“那你教教我?”
裴安生:“……”达咩。
“那我自己看着来了?”顾寻北的手向下,干燥的手指碰到他后腰滚烫的皮肤。
还在往下。
这感觉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裴安生努力忍了一下,身后刚被碰到,瞬间破功,剧烈挣扎起来:“不、不行……换一个,换一个惩罚……”
手腕却被抓住,两只手都被抓过来,被顾寻北一只手握住,压在他的背后。
他笃定裴安生怕自己生气,所以不敢激烈拒绝。
又或者可以说,裴安生这时候乖顺地趴在这里,只是出于廉耻心稍作挣扎,那其实他对自己接下来的行为举止都是默许的。
如果裴安生能听见顾寻北此时心里的算盘,一定会跳起来愤怒地咬他一口,惊悚地发现自己完全被这小子玩弄于股掌之中了。然后他会立马滚得远远的,哦,不,或者立马把这人就地正法。
但此时裴安生心里只是强迫自己深呼吸,放平静。
是自己做了那么多傻逼事在先,未经人事的小男孩心里有气是肯定的……自己是岁数大,自己应该让着他,小孩胡作非为点咋了,你和孩子生什么气……
往好处想,小孩因为吃醋生气,说明他心里是有自己的,总比不在乎你强……你想想白天那会儿你以为他不在乎自己的时候有多难受,相比较之下现在只是身体要受些苦,没事的没事的……
但是当他看着顾寻北用那双摆弄试管的手在他胯间给皮带上锁的时候,他还是受不了了,抬手遮住了大学生认真的眼睛:“你……出去行吗?”
“为什么?”同裴安生的狼狈赤条相比,顾寻北衣冠楚楚,穿戴整齐。就连他T恤的领口都很紧,完全看不见领口里面一丝一毫的光景。
他就像是刚从学校里出来,无意间撞破他人隐秘春光。
而非这场春色的主谋。
为什么,他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微凉的空气触碰到他滚沸的皮肤,明明开关还没打开,裴安生却微微发抖着:“我不许你看。”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顾寻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底浮起一丝玩味:“那我走了?”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
“……滚。”裴安生一个翻身钻进被子里。
他把自己裹成一个气鼓鼓的茧,让顾寻北一点光景也瞧不见。
那个人好像笑了一声,但是隔着被子他有点听不清。
玩具带来的异物感让裴安生不太舒服,刚刚都是顾寻北帮他弄上的,身体上似乎还残存着顾寻北指腹的压感……
受不了了!
裴安生在床单上蹭了蹭,绝望地发现这玩意设计得太好,他自己怎么弄都是徒劳,而且现在还上锁了。
房门被轻轻关上,他觉得顾寻北应该是出去了。
被子里的温度不断升高,但是裴安生不想从里面钻出来。他心存侥幸地想:万一顾寻北不知道遥控器应该按哪里呢?
质感极好的马达声却从下方传了上来。
“……”
操啊!
……
接到裴安生的电话的时候,顾寻北正坐在客厅的单人皮沙发上,罐罐趴在他的腿上。
他把手里的遥控器举高,以免被罐罐叼走:“喂?”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失序的哭腔:“停、停下……”
他似乎拿不住手机,电话掉进了床单里,话筒被布料盖住,艰难从裴安生喉咙里溢出的声响传过来的时候变得有些朦胧的暧昧。
像是失真的涛声,从无边热海中传来,通过小小的无线电。
顾寻北拍了拍腿上小狐狸的屁股,示意它自己要起来,然后径直回去卧室。
推开门,好像也没过去多一会儿的功夫,室内却变得一片狼藉。
床边跪着的人紧紧抓着床单,腿弓绷得极紧。
“不是说不会痛吗?”顾寻北在他旁边蹲下来,朝他下巴伸手,指腹接住一滴圆润的泪珠。
被折磨得大脑里全是炸开的白色烟花的裴安生愤怒地一口咬住他的指尖,尝到血才清醒一点:“我他妈说的是我弄!”
指尖被咬破了,顾寻北也没有生气,只是把手指的血抹到了他的脸上:“很痛吗,都疼哭了?”
血液和泪水融合在一起,染花了裴安生的脸。
顾寻北的目光往下移,替裴安生说了答案:“看来不是疼的,是爽哭了啊?”
“爽你妈——”裴安生破口大骂,温热干燥的手却突然拢住玩具紧箍住令其无法释放的地方,滚烫碰上滚烫,好似水滴入滚烫的油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