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在京城不止一处房产,他自己住的家也很大,还有定期来打扫的保洁阿姨,但他还是不太愿意带这些人回家。
可能是不希望自己的地盘上沾了别人的骚。像罐罐那样。
小雨脸红,在后备箱挑拣了一会儿,又去后座看。
“这是您的吗?”小雨摸到一个黑色的双肩包,他隔着布料摸了摸,感觉里面硬邦邦的,好像是电脑。
裴安生走过去看,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这样的包:“这哪儿来的……打开看看。”
小雨听话地拉开拉链,把里面一落东西拉出来一半:一台表面磨损的笔记本电脑,一个贴满索引签的活页笔记本,还有一沓子a4打印资料。
“α-64B型蛋白的活性检测……”小雨困惑地念出来纸张上的标题,感到一阵饶舌。
裴安生愣了一下,伸手把东西推回包里:“我知道了。不用看了。”
他主动上前把背包的拉链拉上,然后把包往后座的深处推了推,才起身。
顾寻北的包吧。昨天放在后座了。
这小子,喝多了,忘了拿走了吧。
这里面的东西看着挺重要……一天了,这人都不知道来找自己要吗?
几个意思?
裴安生一阵气闷。
小雨却多看了那个背包两眼。
“拿好就上楼吧。”裴安生摸了一下小男孩的头发,反手锁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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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晚上九点,往常十分聒噪的男生宿舍今天分外安静。
刚打球回来的郝天逸大咧咧推开门:“卧槽我和你们说……”
“嘘!”李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郝天逸立马点头,还没搞明白状况就连说几声“sorry”,用气声问:“怎么了?”
李想伸手指了指拉上帘子的顾寻北的床位:“阿北头疼,睡觉了。”
“噢噢噢噢!”郝天逸立马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自己不会再发出那么大的响动了:“北哥是该好好休息了,他这一个星期的平均睡眠时间能到四个小时吗……明天早六实验课,他其实也睡不了多久。”
谁说不是呢。
李想叹着气,耸了耸肩。
傍晚那会儿下了雨,李想从教学楼出来就一直在宿舍待着。和他一起在宿舍的还有白瓷,白瓷在拍视频。
雨越来越大,白瓷离窗户近,能听见雨水击打树叶的声响,随口说了一句:“郝天逸去哪打球了,他带伞了吗?”
这时候宿舍门开了。
白瓷还以为是郝天逸:“天儿,你上哪儿打球……北?”
回来的是顾寻北,他没有带伞,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墨绿色的薄外套被水淋湿后近乎接近黑色。
他的头发短,淋了雨之后看起来像刺猬,一根根潮湿的黑发支楞在头顶。
外面天很阴,宿舍的顶灯质量不算好,照得顾寻北整个人苍白得有些发灰。
一想到昨天顾寻北说他俩“撞号了”,白瓷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对于姐妹的怜惜之情,他找了块毛巾给顾寻北裹上,接走他手里装ct的袋子后,直接给他推进了浴室:“不要感冒了!”
秋雨都带着寒气,也不知道顾寻北究竟淋了多久。
他也不知道找个地方避避雨,就这么愣愣地走回来。
虽然洗完澡,身上没有那么冷了,但是原本被药效压下去的头疼重新卷了上来。
顾寻北感觉胃里有些恶心,他和舍友打了声招呼,就想爬上床睡觉了。
“喂喂喂,你干嘛?”白瓷大惊小怪地把他从床上拉下来,丝毫没有了之前避嫌的矜持,直接抓着他的手:“你不擦头发就想睡,你想中风啊?”
于是顾寻北又被白瓷拖到楼下,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在宿舍楼门口,雨声越来越大了。潮湿的寒气扑过来,顾寻北觉得针扎般的头痛一阵一阵,他的整张头皮都紧巴巴的。
后来回宿舍他就睡觉了,带上了耳塞,拉上了床帘。
李想把他头顶那盏灯关上了。窗外阴云密布,雨水在玻璃上留下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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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顶层的套房里,水晶灯统统大开,空调开得很低。
红色地毯上跪着一个赤条的男孩,手腕上留有被束缚过的红痕。
在他面前的丝绒靠椅上,裴安生手里拿着一柄皮拍,黑色的皮质拍面缓慢抚过小雨的身体,在某些神经密集的地方停顿,转圈。
又痒又难耐,小雨已经被开发得过分敏感的身体不住地发抖。
皮拍在他身上游走几圈,他忍不住瑟缩。
“啪”响亮的一声。
他的大腿上出现了一道红痕。
“啊……”他极轻地呻‘吟。
“爬过来。”裴安生换了个坐姿,垂眼看着脚边的人。“只能用嘴。”
他指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