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她的脸,另一手从她腰上挪开,轻轻按着解忧后脑,让乌发穿过他的指缝,两人密不可分地纠缠到一起,极为忘情。
把解忧抱上沙发之前,韩予望艰难地分神,确定别墅的窗帘拉紧后,他才俯身,和身下的女孩拥吻。
两人的身体越发贴近,再这样亲下去,韩予望怕自己擦枪走火。
他刚要从沙发上下来,便感觉到衣摆被解忧攥紧了。
解忧额上起了一层淋漓香汗,脑袋垫着抱枕,发丝凌乱地铺在沙发上,脸颊酡红,像喝醉了似的,奈何理智却清醒。
她把刚要起身的韩予望拉回来,格外有血色的嘴唇开合,喃喃道:“又打算自己解决?”
韩予望垂眸看她,呼吸很重:“假如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我也可以采纳。”
“我帮你。”她道。
解忧嘴上不怵,但付诸实践时却羞得不敢看韩予望,连目光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别人帮忙的感觉真是不一样,韩予望几乎不能自持,何况帮他的,还是喜欢的人。
“感觉手要断了,”结束后,解忧蹙眉嗔怪道。
韩予望这时比平日还好说话,先把她抱去浴室洗手,又给她揉发酸的手臂。
二人顺便洗了澡,回到卧室,解忧趴在韩予望身上,看了眼大亮的天色:“天还没黑呢。”
“嗯,”韩予望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她颈间,嗅着她发间淡雅的香气,“谁规定的,要天黑才可以。”
解忧又听他沉默许久,眼神往下一扫,看到他通红的耳廓和脖子,失笑道:“现在知道害羞啦?”
“嗯,我害羞了,”韩予望此刻说不出一句情话,只是抱着她,什么也不做。
解忧笑话他:“你反射弧好长。”
她笑起来时整个身子都跟着颤动,韩予望感受着她的愉悦,忽而想到了什么,抬起身:“诶,忘了你给我做的冰糖雪梨水。”
二人没再腻歪,起身去喝被他们抛在脑后的小甜水。
*
这段时间以来,解忧对同居的生活挺满意,总有人说,同居能看出情侣合不合适,她觉得,她和韩予望磨合得挺好的。
所以张照云问起的时候,她也照实说了两人同居的事情。
父母那边倒是没什么意见,只问她考不考虑结婚,解忧说自己暂时还没这个打算。
她还年轻,结婚这件事不急。
在解忧的观念里,结婚并不是融入对方家庭,是重组成自己的小家,她不是不想跟韩予望在一起,而是想过身份转换后责任的变化,怕自己无法适应,韩予望家里也希望他早点结婚,但他并未擅自替她作决定,而是同她一起分担长辈的压力,让解忧有缓冲的时间。
令解忧决心跟韩予望结婚的,是研二开学后的一小段插曲。
她有一次身体不适,便挂了号去医院,结果拿到的检测结果显示她得了癌症,情况极差。
从医院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她纠结了一路,还没进家门就开始掉眼泪,给韩予望看了医院开的单子,决绝道:“我们分手吧,我不想拖着你。”
韩予望扫了一眼检查单,却还是把她揽进怀里,任由解忧的泪水打湿他肩膀的衣服:“解忧,我不同意。”
“只要我还没死,你就得和我在一起。”
很快,他就跟她求婚了。
那天,韩予望像约定好的那样带解忧去看她盼了很久的摄影展,路上他的车出了点问题,解忧还担心过赶不及去看展会。
他们是最后的游客,解忧全程专心致志地看展,那天展出了许多关于“爱”主题的摄影作品,自爱、相爱、母爱、父爱、友爱......她在每一幅作品前驻足,感受这些真挚的爱意。
这些,她从未失去,但即将离她远去的珍宝。
逛完展会后,里面的工作人员问起解忧要不要上楼顶看看,晚上有烟花秀很好看。
解忧没多想,推开天台的门便看见不远处布置了星星灯串,还有解忧的爸妈、韩予望父母、苏桐、何落、他几个好兄弟......
她要被求婚了。
解忧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笑着流下幸福的眼泪,被韩予望牵着手走到人群中间,他单膝跪地,举着戒指盒:“解忧,嫁给我好不好?”
解忧在人前又哭又笑说不出话来,只好点了点头。
韩予望同她交换了戒指,将准备好的钻戒套进她的中指。
她问为什么大小刚刚好,韩予望说他拿她的首饰盒里的戒指对照尺寸挑的。
这时烟花升空,原来他那时磨磨蹭蹭赶来展会,是想在璀璨的烟花秀下同她求婚。
去上级医院再次检查前,他们决心暂时忘记生病的事,生活依然像从前一样平静,解忧在韩予望求婚第二天就去跟他领了证,然后才鼓起勇气去看医生。
没想到,上次诊断出癌症居然是个大乌龙,一个普通的良性结节被误诊为不治之症。
解忧堵在心口的巨石陡然被击碎,大大松了口气之余,她永远不会忘记,韩予望是那样坚定地选择了她。
自此,无论生离死别,再没人能将他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