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分数线参考,乔横也能更清楚地知道他现在所处的水平,所以这次的超常发挥,乔横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是自测估分,该夸的必须还得夸。
至于奖励乔横还没开口,骆应辞就先下一城,像是早就等着兑现,果然连他自己都会对这些变化有所期许。
从毕教授的课出来,外面风有些冷,乔横感冒几天就好了,但保险起见穿上了高领针织。
“乔横。”毕雁舒叫住了他。
等学生零零散散走过之后,她像是有很多疑惑不解要说,眼里闪过怒其不争的复杂情绪,最后叹了一口气。
“我和科室的黄主任说起过你,但是没想到原来你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乔横瞬间羞愧道:“老师抱歉我……”
他话还没说完,毕雁舒失望地摆手,没头没尾忠告:“最好离他远点。”
“老师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为什么?”
乔横很想知道答案,之前他不是没有听出毕教授的言外之意,医院的机会放在任何一个普通学生身上都是一票难求。
为什么不管是骆应辞渴望的母亲,还是漂亮大方的继母,两个离他最近的充当母亲角色的女人都这样警告他。
但这应该是毕雁舒最后一次因为此事而叫住他。
因为乔横辜负了老师的提点和教诲,从那双和骆应辞有几分相似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丝厌弃和决然。
留在原地迷茫的乔横肩膀后面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你这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寝室都快成我一个人的单间,不过兄弟我也快抱得美人归了。”
陈方洋慢悠悠从教室出来,脸上如沐春风,人逢喜事神清爽,完全没了之前的郁郁不得志。
乔横确实耽搁了好几天没回寝室,问道:“什么情况?”
陈方洋得意道:“我网恋了,很快就要面基。”
“我是问熊家逸和余子洲。”
“……”陈方洋越想越气,“一个网瘾少年在外打游戏,一个恋爱考研大师找房子,还有你,找什么感冒严重的借口,收拾衣服倒是利索,和谁住呢?”
对方总结得很好,乔横结巴道:“我……我当然要回家。”
“你每天都回去也不嫌麻烦,我才不信。”
这并不是陈方洋的重点,他掏出手机给乔横看面基对象的照片,嘴上说的话引起了乔横的注意。
“这个好看吧,怎么都比你有眼光,话说你和路栗还在一起没有?”
“路栗?哪个路栗?”乔横怎么翻遍通讯录都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我靠乔横原来你这么渣,从我身边把人抢走就不知道珍惜。”
乔横一时不知该吐槽陈方洋的自信语录,还是庆幸这位名字听上去总算不是男生,所以原主性取向还需商议。
陈方洋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朋友妻不可欺,当时还是揍轻了,痛恨地翻出过去的约会合照非要给乔横上一课。
“你混蛋不会连长相都不记得了吧!”
“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两道声音同时抛出,空气突然像死一般的安静。
乔横眨巴眼睛,确认自己也没看走眼,又仔细瞧了瞧照片。
对方的脸巴掌大小,尤其旁边站着体格宽的陈方洋,腰细腿长皮肤白皙,但个子还真不算矮,都快赶上陈方洋的下巴。
由此乔横很快发现别扭之处,要求陈方洋重新翻出网恋对象,得出残酷的事实:
“这不是男的吗?”
陈方洋受不了他胡言乱语:“你再说一遍,你就是见不得兄弟好是吧!”
乔横识趣地闭上嘴,他同样受到不小震撼,如果直说这两根本就是同一人,对方连哭的厕所都没有。
“你们约在哪儿见面?”乔横默默同情。
而陈方洋彻底不相信对方,骂骂咧咧道:“老子跟你说个屁!”
此话一出乔横发现关键,有没有可能他也是受害者,原主身边怎么都是男的!
不过科学来讲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属于同性社交偏好,一个人受社会、教育和环境等影响接触的大多都是同性别的人。
乔横是这样宽慰自己,然后很快将理智抛到脑后,连人带行李留出整个周末计划待在骆应辞这里。
结束了学生会手头上的活动,大家都对现在的乔横表现得更亲近了些,所以趁热打铁定下了团建。
乔横犹豫着始终没表态,因为当时他已经放了骆应辞一次鸽子,内心又挣扎着借此冷战机会结束表面联系。
好在梁羽恒跳出来解围,将安排敲定在了月末。
要是明知对方不接电话的情况下乔横连续缺席,恐怕说什么都晚了,乔横也会后悔莫及,错过骆应辞花了心思为之做出的努力。
是乔横三言两语就哄骗他走出这里,心里催促他怎么不快点遇到危险,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好大喜功的人获得了少年的青睐。
乔横站在门口数着时间,不出三十秒门就被打开。
骆应辞揽过他的腰把人带了进来,很自然地从背后抱住,像是找到了最佳的位置。
“不是录了指纹吗,为什么要一直等?”
乔横见怪不怪笑道:“那不一样。”
冒险者尝试越过领域分明的界限时,都会乐此不疲地敲响沉睡的树木,如同向未知的湖面丢进石子,每一次都是经久不息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