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骆应辞面色凝重呼吸困难的样子,任泽呈僵住动作,懵逼结巴道:“别看我……我还没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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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办事效率高的医护人员已经控制住了突发情况,而且在几位黑衣保镖的护送下对此缄默不言。
“这位先生你还没走?”
钱昊拿着病例单出来,上下打量这位连甜品店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下的男人。
“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我们不追究也不用赔偿。”
从暗处出来的保镖到定点医院专人救护的火速流程,乔横自然见识了骆应辞背后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资本的力量。
看见对方神色依旧紧张,钱昊只是叮嘱道:“别声张出去,毕竟对双方来说都是不必要的麻烦。”
“他现在好点了没……”
乔横着急又内疚,张望着没有回答他的钱助理走进病房。
但他只能被拒之门外,连具体原因都不得而知。
没过多久房门打开,乔横在钱昊审视的目光中谨慎地被放了进来,然后他恨不得快步上前查看。
啪嗒一声,安静的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骆应辞脸上已经平复下来,嘴角还有红肿的迹象,视线冷冰冰扫过陌生的面孔。
“是过敏了吗?怎么会这么严重?”
乔横顾不上先前当着众人摆出抵御的姿态和声嘶力竭的表现,反思自己竟然连这点都没关注到。
“把你的手机给我。”
骆应辞因喉咙肿胀,声音透着沙哑,整个人看上去虚弱。
乔横虽然不清楚他的目的,当即说给就给,还试图解释着自己的行为。
“你是在店里出的问题,怪我没有和你说清楚。”
不仅如此乔横还揪着对方的几句不冷不热的话,偏离重心自以为是想要纠正他待人接物的态度。
“到底是哪种食物引起的,我要是能够早点知道就不会端上桌了,看来以后有必要在单品上标明过敏源,平时也需要多留意……”
面前的人自怨自艾埋着头,嘴上还在喋喋不休。
那副愚蠢又狡黠的模样简直和某人如出一辙,非要讲道理教训人,结果能把他气得都没注意到忌口。
“解锁。”骆应辞面无表情提醒着。
乔横抱歉地反应过来,顺手解开店长的手机,屏保是个不入流的网图。
“等等……”
还不及进行物理遮挡,乔横眼皮一跳就看见对方点开拨号,输入了熟悉的开头数字。
骆应辞拿回主动权,拇指悬停在数字上方,猛地瞳孔地震不敢相信地抬眼。
乔横看不到屏幕还沉浸在尴尬里,又害怕对方联系自己,赶紧道:“你嗓子不舒服多喝点热水吧,医生有说过什么时候恢复正常吗?”
只不过输入了几个数,完整的号码就赫然排在最上面,只要呼叫就会留下记录,显然面前的人疏忽了这点。
一个陌生人怎么知道乔横的号码?
明明对方是甜点屋的店长,万一乔横是和他联系订单或者庆祝团建之类的。
但骆应辞像是猜测终于得到证实,同样抛开了理智,忽略其他所有的可能,不断坚信内心疯狂的声音。
不管是哪种,只要打过去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你到底是谁?
骆应辞不禁眯起眼,等待靠在耳边的通话,目光却像要把面前的人盯穿。
乔横见没办法阻止,接过一杯温热的水攥在手心,内心如同吊在天花板上的灯泡落不着地。
这种时候骆应辞自己都还生着病,第一时间却是借用陌生人的手机迫切地想验证他曾经说过话。
乔横心道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不过几十秒的等待,却煎熬得如坐针毡,安静的空间仿佛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
见对方执着的样子,乔横吞咽着口水正要打破这种诡异的沉默。
“店里还有事……”
话语未落骆应辞被他引起注意,两人不自觉对上视线。
那头嘟的一声,清明的回应像是疏通了打结的思绪。
“喂,你好。”
乔横惊得没拿稳手里的纸杯,水从两腿中间狼狈地撒了一地,拿起纸巾掩饰性蹲下收拾。
混乱之中看那架势头都快要挨到地面,骆应辞把男人应激的反应看在眼里。
他面无表情,开口道:“你是谁?”
“你打过来是有什么事吗?阿乔现在睡着了,不方便接电话。”
先前拿下的免提把那温柔似水的声音扩到整个病房,一字一句都落在两人的耳朵里。
“这不是你未经他的允许,就随意触碰底线的原因。”
骆应辞终于说了点像样的话,乔横在心里默默赞同。
那边的梁羽恒像是换了个说话的地方,周围响起嘈杂的过路声。
“你就是阿乔说过的那个学生吧,虽然得到报酬就应该付出对应的劳动,但你不知道他这段时间晚上都很累。”
乔横支起耳朵听着,他确实忙着活动很累,但从对方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奇怪。
骆应辞靠在病床,冷脸看向底下忙碌的男人,“你不是很忙吗?”
男人哑然讪讪站起来,拍着身上皱巴的围裙,用手指示意他的手机。
骆应辞结束打量,转而换上一贯乖巧的身份。
“哥哥在哪儿,我要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