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麻烦你了……”
姜曜话音未落,不远处走来一个人,望着他俩,冷笑着勾起唇角,“我三哥前脚刚走,这就迫不及待找新欢了?”
池鸣飞举着伞,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来,死死瞪着沈遇,“终于能正大光明挖墙脚了,恭喜。”
作为陆乘身边为数不多对他真诚以待的亲人,池鸣飞眼里的怒意能将人焚烧。
他是陆乘舅舅家的表弟,只比陆乘小半岁,从小就爱跟在陆乘后面,长大后也是他事业上的得力辅助。
尽管池鸣飞气得像头咆哮的牛,姜曜眼里也不起波澜,只淡淡出声道:“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也不至于睁眼说瞎话地往我身上泼脏水,对你有什么好处?”
溜圆的眼珠子在两人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沈遇的身上,池鸣飞捏紧了拳头,厉声质问他,“你敢说你没有等着上位的心思?”
姜曜对沈遇心意如何,池鸣飞并不确定,但沈遇这边……他可是铁证如山。
果然,沈遇目光回避,不敢同他对视。
但嘴上,却信誓旦旦地说:“我和姜曜只是朋友,请不要践踏我们的同学情谊。”
“呵。”擦肩而过,池鸣飞声音很大地骂了句:“装货。”
姜曜拧眉,那一刻不知想到什么,沈遇将其送到车边后,他坐进驾驶座,降下玻璃,认真说了句:“学长,陆乘离世我的确很难过,因为我对他是有感情的。”
沈遇还来不及接话,黑色的车便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驶离,消失在茫茫雨雾。
原地站了数秒,沈遇正要走,可没想到池鸣飞还会回来。
胳膊拦在他身前,池鸣飞打开手机,找出一段视频,画面上出现的人正是沈遇。
他执笔正在画画,黑白的素描生动又传神,一眼就能看得出画的是谁。
“姜曜这会儿都跟我三哥结婚了,你背地里画他的素描,龌不龌龊?”池鸣飞真想往他身上啐一口唾沫。
惦记别人的老婆,无耻下流!
沈遇的眉宇间拧起深深一道褶皱,戾气在柔和中浮现,立即追问:“这视频是谁拍的?你怎么会有?”
“你他妈别问这么多,离姜曜远点,就算我哥不在了,也轮不到你这种卑鄙阴险的家伙,你敢说你没有一点惦记遗产的想法?”
“我承认,我在你哥离世前就已经喜欢姜曜了,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哥会死,何来惦记遗产之说?”沈遇字字激昂,脖子上的青筋都在暴起,“你无权干涉姜曜的决定,他还年轻,难道你想让他守一辈子寡?”
池鸣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口头表达能力不行,憋了片刻想不到该怎么反驳沈遇,直接扬起拳头狠狠揍到他的脸上。
“敢靠近姜曜!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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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
向来热闹的陆家老宅冷冷清清,陆老爷子和陆乘在同一年接连去世,这种团圆的日子自然也没了庆祝的意义。
姜曜还是很忙,不但要处理公司事务,还要应付陆家的两位大伯,和他们背后耍阴招的孩子。
陆乘得到继承权本就令他们感到不爽,如今又落到外姓人手里,这帮人岂能甘愿,私下里没少拉拢股东,想把姜曜从董事长的位置拉下来。
刚开始碍于情面,姜曜还会见他们,后来听他们实在骂得太难听,索性摆起了架子,说什么都不露面。
初一的晚上,窗外鞭炮不停作响,吵得人心烦意乱。
姜曜坐在电脑前,揉了揉眉心,继续查阅公司的机密文件。
这是陆乘的私人电脑,平日里,他的书房是不允许任何人踏入的,打扫卫生也要提前请示。
和他结婚那么久,姜曜都只当他是纨绔的二世子,除了吃喝玩乐,没半点本事,谁知陆家人为继承权斗得鱼死网破,最后竟被陆乘攥在了手心。
看过电脑里的文件后,姜曜终于知道陆乘在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所有的放浪形骸都只是他的伪装,他一直在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夜渐渐深了。
困倦地打个哈欠,姜曜打算看完最后一份文件就去睡觉,谁料竟在无意间窥见一个隐藏在最深处的文件夹,名为“Angel.”
陆乘居然会起这么纯情的名字?不像他的风格。
被称为禁欲系榜首的男人原来也会珍藏小视频。
抱着赏阅的心态,姜曜随手点进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直接傻眼。
寂静的深夜,屏幕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倒映出他苍白的脸,与看乐子的吃瓜心态一瞬间被炸得粉碎。
“小视频”的主人公居然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