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原本柳湘榆是怀着期待而羞涩的心情的,但经历了方才的事,他对这位新婚燕尔的新郎不免有些害怕。
宋彦樟剥开他的里衣时,他瑟缩着抖了一下,雾蒙蒙的眼睛望着身上的男人,含羞带泪,丰满红润的嘴唇被自己咬的更显嫣红了。
宋彦樟扯着他的衣领轻笑一声,“你怕什么?”
柳湘榆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我没怕。”
宋彦樟笑道,“我说了,不要在我面前说谎。”
柳湘榆抬起纤长的睫毛,眼光迅速在他脸上滑过,声音细弱蚊蝇,“我……听说会很疼……”
宋彦樟深吸了口气,直接封住了他的唇。
他的唇很柔软。
宋彦樟忍不住咬了两口,感觉到他又吓得抖了抖,他真像一只胆小的兔子,懦弱、无力,就连奴才都敢欺负他,作为丈夫,他怎么能忍住不欺负他呢?
他尽情享受这让他梦寐以求了四年的洞房花烛,尽情享受这让他魂牵梦萦了四年的柳湘榆。
他像是报复似的“疼爱”怀里的人,报复他们这迟到了四年的缘分,也报复那个曾经懦弱无能的自己。如果他早一点抉择,他们也就不会耽误四年漫长的时光了。
两次后,柳湘榆精疲力竭,宋彦樟神清气爽。
他命人抬了浴桶倒了热水,抱着柳湘榆沐浴了,却发现他已经累得睡着了,右手食指的关节还渗着被他咬破的血,只是因为不愿求饶。
这美人看着娇柔又胆小,竟然还是个硬骨头呢。
宋彦樟拿了药来为他擦上,又小心地为他包扎好,这才抱着他入了眠。
第二天一早,柳湘榆是被热醒的,他正身处一个火热的怀抱之中。
面前的男人赤身裸体地抱着他,而他的身上还留下昨晚欢爱的痕迹,显得凄惨又羞耻。
他抬起头便看到宋彦樟近在咫尺的脸,他睡得正熟。熟睡的他没有了昨晚的那般凶神恶煞,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窝,棱角分明的脸,此时却像一个孩子一般纯真、毫无防备。
柳湘榆忍不住看得呆了,他试图伸出指尖,摸了摸他的鼻梁,又抚上了他单薄的嘴唇。
正是这张嘴唇,昨晚缠绵地吻着他,在他的身上留下许多欢爱的痕迹,当时疼痛,此时想起,柳湘榆不免羞涩又窃喜。
他终究,还是嫁给了他朝思暮想的男人了。不论这个男人如何待他,他终究是他的正妻了,一辈子都会与他相濡以沫、白头偕老了。
想到这,柳湘榆忍不住笑了出来,发出了轻微的鼻音。
“你的夫君便如此英俊,让你一大早忍不住笑出声来?”
宋彦樟突然开口,吓了柳湘榆一跳,他本能地想往后缩,却被宋彦樟抱得更紧,额头直接抵在了他的下巴上。
柳湘榆收回手,尴尬道:“你……你何时醒的?”
宋彦樟睁眼道:“在你偷偷摸我鼻子的时候。”
柳湘榆躲在他的胸前,尴尬地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
宋彦樟又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柳湘榆原本就被他吓了一跳,根本就忘了他刚才问了什么,仰头看他,“什么问题?”
宋彦樟也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宠溺,“你这记性怎么如此差?我问你,你的夫君便如此英俊,让你一大早看得痴了,还要笑出声来?”
柳湘榆这才想起来宋彦樟的调笑,脸更红了,又低头埋在他的胸口,不出声了。
宋彦樟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说啊。”
柳湘榆皱皱眉,心想这夫君怎么如此自恋?非要自己承认他英俊不可吗?于是只好无奈道:“是,我的夫君就是如此英俊,让我一大早笑出声来,庆幸自己嫁了个好夫君。”
宋彦樟愣了愣,却没有了方才的得意,松开了手,“你怎知我是个好夫君?难道你没听到外面那些传言吗?”
他所指的,自然是昨晚那小厮嚼舌根说的,宋彦樟的原配夫人是被他活活折磨死的传言了。
柳湘榆壮着胆子搂上了他的腰,温柔道:“不过都是外面以讹传讹罢了,既然我嫁给你了,自然是相信你的,难道会相信那些不相干的人嚼舌根的话吗?”
宋彦樟脸色稍缓,似乎是对他的话很满意,凑到他的额头吻了吻,又道:“如果我说,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呢?”
柳湘榆手上一僵,一不小心握紧了他的腰,宋彦樟被他捏了一下,皱了皱眉,轻笑一声,“怎么?你怕了?”
柳湘榆眨眨眼,又将他抱紧了些,凑到了他的颈窝,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道:“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