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星澜痛得蜷缩在地上,泪水滑过脸颊,他无法抑制自己发出低低的啜泣声。身上的灼烧感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盐水的刺痛比鞭打更让人崩溃。他咬紧牙关,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狼狈,却仍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纪礼择走近,低头俯视着朱星澜的模样,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他伸手,粗暴地擦掉朱星澜脸上的泪水,指腹在微微发红的皮肤上停顿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哭了?”
朱星澜没有回答,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仿佛灵魂已经从身体中抽离。纪礼择冷笑一声,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像是嫌弃他这副模样似的转身离开。临走前,他扔下一句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胁:“好好待着,别让我再看到你这种不听话的样子,还有,乖乖听话,哥哥,你是我的。”
门砰地一声关上,屋内的空气重新变得冷寂,只有朱星澜的喘息和压抑的哭声在静谧中回荡。
朱星澜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浑身像散了架一般。他费力抬起眼皮,模糊的视线中看到纪礼择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提着什么,径直走到朱星澜面前,将那个东西狠狠地扔在地上。
“看看吧。”纪礼择语气里带着嘲弄,眼神冷得像刀子。
朱星澜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体的疼痛让他的动作显得无比缓慢。他低头看去,那个不明物体被踢到了他脚边。他的视线触及的一瞬间,心脏像是被钝刀划过,几乎要停滞。
柳湛然。
浑身是血的柳湛然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毫无生气。他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染透,身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伤口,尤其是心口上的那一刀,深得刺人眼目,像是在无声地宣告死亡的残酷。
朱星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即滚落。柳湛然身上散发着一种刺骨的寒意,仿佛冬夜里的冰雪,冷得让人窒息。
“怎么,不敢相信?”纪礼择冷笑着开口,语气中满是恶意,“他不是一直想护着你吗?现在呢?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罢了。”
“你……你杀了他?”朱星澜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他的喉咙像被火烧过一般,疼得撕心裂肺。
纪礼择没有否认,只是俯下身,用手指挑起朱星澜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他挡了我的路,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朱星澜再也忍不住,崩溃地哭出声来。他的身体无助地颤抖着,泪水滑过脸颊,滴在地上。他低声呢喃着柳湛然的名字,绝望和痛苦填满了整个房间。
纪礼择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一笑:“哭吧,哭得越凄惨,我越满意。”
朱星澜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他看着纪礼择,嗓音嘶哑地问:“你说什么?”
纪礼择微微俯下身,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你还没听明白吗?当初网上那篇微博,根本不是柳湛然发的,是我黑进他的账号发的。目的很简单——让你陷入恐慌,失去所有的依靠。”
过了一会儿,朱星澜愣住了,几乎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喉咙干涩到发不出声音。
纪礼择却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杰作”一样,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亲自联系了你的父亲,稍稍给了他一些‘建议’,再引导余落承说了那些话。怎么?惊讶吗?这么多事情一股脑地砸下来,除了我,你还有谁能信任呢?哥哥。”
“哥哥”两个字被纪礼择刻意加重,像一根尖刺,深深扎进朱星澜的心里。他的身子一颤,眼神涣散,似乎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你疯了……”朱星澜颤抖着开口,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绝望,“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纪礼择俯身靠近他,声音低沉而冰冷:“因为我喜欢你,喜欢到想把你锁在身边,永远只属于我。任何人,只要威胁到你待在我身边的可能性,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毁掉。”
朱星澜失力地瘫倒在地,他的眼里满是痛苦和绝望,他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