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的环节很快结束，现场气氛却没有因此变得轻松。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琢磨着接下来的考核，尤其是朱星澜。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柳湛然，心里却没有了平日里的轻松和自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沉默与距离感。

虽然他们现在是一组，但朱星澜知道，接下来的考核会更加复杂，尤其是面对柳湛然时，那些他不敢面对的情感，似乎在不断逼近。

考核在一间宽敞的训练厅举行，灯光从四周洒下，将中央的舞台映照得明亮而充满张力。四周的座位上坐满了工作人员和导师，他们面容严肃，目光锐利地注视着每位站在场地中的练习生。舞台上的气氛凝重而安静，只有偶尔的交谈声和翻阅笔记的沙沙声。

余落承和韩鑫株站在舞台中央，二人显得沉稳且有默契。余落承的身形挺拔而沉着，韩鑫株则稍微有些紧张，但两人依旧流露出自信的神情。音乐响起，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配合默契。余落承的舞步刚劲有力，韩鑫株则较为轻盈，两人一刚一柔，相互映衬，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协调之美。演出结束时，他们在灯光下定格，台下响起一阵鼓掌声，算是对他们表现的认可。

轮到杨新维和张珏涵时，二人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两人都用心准备了这场表演。舞台上的灯光稍稍调整，伴随着音乐，张珏涵娴熟地用手中的相机捕捉杨新维的每一个舞蹈瞬间。他们的表演并不复杂，却充满了互动感和戏剧性，犹如一个小型舞台剧，轻松愉快地结束了考核。

轮到朱星澜和柳湛然出场时，整个场馆内的灯光聚焦在他们身上，观众席逐渐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朱星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虽然他尝试掩盖，但心底的不安依旧如影随形。此时，柳湛然站在他身边，却没有如往常一样拍他的肩膀或给予任何鼓励的眼神，甚至连一句“加油”都没有。这让朱星澜心中一沉，仿佛瞬间被冰冷的空气包围。他微微低头，想要从容面对，但柳湛然的冷淡却无意间将他推向了更深的紧张。说实话，他知道二人刚刚认识，为什么要抱有这样子的幻想，但是……第一眼，他就真的觉得这个师兄，好好。

音乐响起，舞台上的两人跟随旋律开始表演。柳湛然依旧步伐稳健，动作流畅，但朱星澜的心绪却像被一根无形的弦牵动着，显得局促不安。他尽力跟随柳湛然的步伐，但脑海中却一次次浮现出季漾的冷嘲热讽，像是无法挥去的阴霾。

动作逐渐进入高潮部分，按编排，柳湛然应当搂住朱星澜的腰带他旋转。然而这一刻，朱星澜下意识地微微避开了一步，柳湛然也没有伸手去接应。两人之间微妙的距离显得有些不自然，观众席上似乎有人窃窃私语，朱星澜心头一紧，感觉自己的动作变得僵硬了。

就在此时，朱星澜却因分神和紧张重心一晃，脚下没踩稳，身形一滞，随即重重地摔倒在舞台中央。

舞台上骤然安静了一秒，接着，观众席上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带着压抑不住的嘲讽。笑声仿佛带着刺，刺破了朱星澜最后的防线。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心脏仿佛被揪紧，手指无力地攥紧在地板上。耳边仍然回响着季漾的声音，带着轻蔑的嘲笑，如同一场无尽的梦魇缠绕着他。

他咬了咬牙，忍住从心底泛起的羞辱与懊悔，想要站起身，却因为刚才的摔倒而略显吃力。他低垂着眼，强忍着不让泪水涌上眼眶，拼命地告诉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在那片刺耳的笑声和柳湛然的冷漠之间，朱星澜只感到自己如同被抛弃在冰冷的孤岛上，无助、失落，甚至有些绝望。

柳湛然看到朱星澜摔倒，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站在原地，似乎犹豫了片刻，但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扶他。也许是因为他对朱星澜的失误感到不满，或是他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现太多情绪，柳湛然选择冷静地站在那里，维持着他一贯的冷淡。

他看了看跌倒在地的朱星澜，眉头微蹙，神色依旧淡然，仿佛在等待朱星澜自己重新站起来。几秒钟后，他低声说道：“还站得起来吗？”

朱星澜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沉，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责备，又像是某种冷漠的提醒，毫无温度。柳湛然没有表现出半点安慰的意思，甚至带着一丝催促的意味。朱星澜抿了抿唇，强忍住内心的失落，自己撑着站起来，依旧低着头，尽量掩饰眼底的情绪。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冷漠得让人心寒。

柳湛然转过头，简短地说道：“继续吧。”语气中没有关切，也没有鼓励，仿佛只是出于任务的需要在继续合作而已。

朱星澜点了点头，没有看柳湛然的眼睛，硬生生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重新调整了自己的站位。那一刻，他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在柳湛然面前似乎只是一个合作对象，甚至连“伙伴”都算不上。他默默地告诉自己，这场考核之后，或许他们的关系也该重新审视了。

在导师的讨论后并不打算给他们再来一次的机会，而是让他们从这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