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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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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不要留遗憾。”

温落晚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松了口,“好。”

她推门而入,左闻冉就被绑在椅子上,被堵着嘴。

温落晚上前解开了她被反绑在椅子上的手,轻揉着她因摩擦而发红的手腕,却被挣脱开来。

那人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温落晚没有躲,自顾自地替她把口中的布也取下来,“手下人不懂事,委屈你了,抱歉。”

“温落晚,你能不能别恶心我?”

“你现在是要怎样,囚禁我吗?害怕我回国以后会将你在溯国做的恶心事公之于众?”

左闻冉甩了她一巴掌后,隐隐地感觉手掌发痛,又不免后悔。

怎么办,她真的爱眼前这个女人,她真想自私一点,忘掉那些血海深仇,忘掉温落晚做过的那些事,什么都不去想,就同她找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平平淡淡度过一生。

“我不怕。”温落晚说,“只是你现在走了,只会更危险,凌霄中毒受了重伤,我方才已经替他把毒吸出来了。”

左闻冉一愣,下意识地问道:“那你不会中毒吗?”

见到女人在关心自己,温落晚笑了笑,“不会,这种毒只能通过伤口渗透进人体。”

“温落晚。”左闻冉揉搓着自己已经发红的右手,想到方才女人第一时间护住自己的动作,“若是你同我回溯国,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可能。”温落晚仍是这一句话。

“那我现在就要回去。”左闻冉说着,就要走出门外。

温落晚拉住了她的手腕,带上了恳求的语气:“左闻冉,你听听话好不好。”

“凌霄现在都昏迷未醒,他不跟在你的身边,我不放心。”

“温落晚,你装什么呢?派人假意刺杀我,接着上演你最爱玩的英雄救美的好戏,再顺便借此重伤我的护卫是么?”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疼你,然后好任你摆布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恶心!”左闻冉甩开了她的手。

“求你,算我求你,好吗?”温落晚上前从后背抱住了她,“你只在这里待最多半年,到时候你想回去便回去,甚至想要我的命都可以。”

“放开我!”她呵斥道。

“冉冉,你别逼我,好吗?求你了,先别走。”温落晚将脸塞进了她的脖颈间,微微耸动鼻子,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眼泪却不自觉滚了下来。

“滚啊!放开我!”左闻冉拼命地挣扎着,“温落晚,你不要逼我恨你。”

她感受到温落晚的身体在微微发颤,随后便被她带到了身后的榻上。

“温落晚!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别逼我,我会恨你的!”左闻冉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手胡乱地扑腾着。

温落晚擒住她的手腕压在一侧,俯下身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不要哭,好不好?”

……

温落晚本以为左闻冉醒来以后又会闹一场,但是她没有。

她的态度甚至软化了很多,不会再骂她,渐渐地开始听温落晚的话,虽然没有以往的亲密无间,但是这态度的转化已经足够令人欣喜了。

伴鹤和景元都暗自松了口气,觉得是左闻冉想通了,虽说他们皆不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见两人又重归于好,终究是件好事。

唯有温落晚,心头一直笼罩着疑云。

她总有一种莫大的危机感,但是左闻冉的态度一天天软化,甚至愿意接受她的亲吻和拥抱,又好像一切都在变好。

多疑的少年丞相在这情爱之事上,也变成了一个迷信的小孩,每每醒来看到左闻冉的睡颜后,还会双手合十放在眉心前,虔诚地感谢老天爷。

直到腊月下旬,那天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连下了几天的暴雪终于停下,温落晚今日难得同意左闻冉去民街上逛逛,但前提是伴鹤要跟在她身边。

左闻冉同意了,脸上第一次挂上了笑容,看着伴鹤同左闻冉离去的背影,温落晚还是叮嘱了一句:“冉冉,注意安全。”

“好。”

温落晚回到殿中,去到了凌霄休养的房间。

凌霄面色还有些苍白,不过已经大致恢复好了。

“小姐呢?”

“同伴鹤去民街上了。”

凌霄轻笑一声,“所以温大人这是将我们两个囚禁在此处了是么?”

“是。”温落晚承认,“我没处理完这里事,你们不能走。”

“温落晚,现在小姐不在这里,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我只想要一个真相。”

“刘老爷的死,同你到底有没有干系?”

“有。”温落晚垂下了眸子,若是那日她去得再快些,刘老爷子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大人!”

听到这声音,温落晚身子一颤,转过头去:“我不是叫你陪左小姐去街上吗?你跑回来作甚?”

“啊?”伴鹤一头雾水,“可是我刚刚才知道,没找到左小姐才来找您的。”

温落晚心头的阴云终于拨云睹日,她也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不安源于哪里。

左闻冉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但不能忘了她是高官之女,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脾气上来了谁也劝不住。

更何况,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了如此地步,她又怎么可能一朝一夕之间改变态度?

她是蓄谋已久,以此来放松她的警惕,好离开她罢了。

“大人,据手下人来报,左小姐……已经出了城门。”景元亦气喘吁吁地赶来。

温落晚的神色瞬间就冷了下来,也顾不上没有人看着凌霄他会不会逃跑了,头也不回地就往马厩跑。

景元看着一脸无措的伴鹤,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道:“没事的,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去追大人。”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去追温落晚了。

……

左闻冉卸去了脸上的面纱,靠在马车厢后座上,有些茫然地看着窗户外陌生的风景。

那个长得很像伴鹤的人在前面驾着马车,转过头对温落晚道:“小姐放心,温落晚即便发现了,我们的人也会在半路上拖延时间拦住她。”

左闻冉闭上眼睛:“我说过,不要伤害她。”

“属下明白。”那人撕下了脸上的伪装,带着青色的胡茬格外的明显,这分明是一个男人。

可是他的身高竟然同伴鹤差不多高。

走了一会儿,男人又听见身后疾驰而来的马蹄声。

“来得这么快?”男人有些惊讶。

“怎么办?你不是说派人拦住她了吗?”左闻冉皱眉。

男人欲哭无泪:“小姐,您不让我们伤害温落晚,就算拦也拖延不了多少时间。”

“无妨,继续走,温落晚不敢怎么样。”凌霄的声音从车顶传来,翻身跳到驾驶位旁,看向眼前驾车的男人,笑了笑:“桂思铭你小子,我还以为你背叛小姐了。”

桂思铭更加惊讶,“你怎么比温落晚还快?”

“你不是派人拦住她了吗?她没对咱们的人下杀手,双方都没有什么损失,消耗了她一部分时间。”凌霄说。

后方的温落晚看到了钻进去的凌霄,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他倒是快。”

“大人,我们要上前逼停吗?”景元问道。

现在双方的速度都不算高,这样慢慢地消磨时间,倒是折磨得他有些痛不欲生。

“不。”温落晚许是凉风吹多了,声音有些沙哑:“就跟着。”

景元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若不是前方的马车里坐着左闻冉,别说逼停了,估计还没出城门便没命了。

可是她舍不得那个女人受一点伤,在这样博弈中,温落晚输得彻彻底底。

……

凌霄探出头,轻笑了一声:“我就说吧,她不会做什么的。”

桂思铭不解,但也不敢问,他第一次接触到温落晚,不清楚这个人同自家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左闻冉却皱着眉头。

她要跟多久?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就快要驶出燕国的领地。

温落晚最终还是忍不住了,驾着乘风挡在了他们的面前,逼停了马车。

“左闻冉!”她喊道。

“小姐。”凌霄下意识握住了一旁的剑。

“无妨,我下去再见她最后一面吧。”左闻冉站了起身,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腊月本就是最冷的季节,温落晚还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袍衫,脸色在这狂风的呼啸下亦显得愈发苍白了。

左闻冉看到了她眼睛里的红血丝,心头一阵酸楚蔓延。

温落晚见左闻冉下来了,同样下了马,对着她伸出手:“冉冉,有些事我现在没法同你说清楚,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左闻冉回头望了一眼凌霄和桂思铭,竟然还真的朝着温落晚走去。

这叫两人极度不解,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左闻冉一步步地朝着温落晚走过去,她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眶中却蓄满了泪水。

温落晚等不及了,还未到左闻冉走近,便被女人一把拉进怀中,像是被抛弃的小狗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里:“冉冉……”

“温落晚。”左闻冉任由她抱着,双目无神地不知道再看向何处,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下,她的身子微微发抖:“我姥爷是这个家里,对我最好的人,谁都比不上。”

“抱歉……”温落晚此时开口,就相当于承认了这件事,她哑声道:“我当初……”应该快些赶过去的。

可温落晚话还没说完,便被左闻冉打断:“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

“我现在下来,并不是选择你,只是觉得……就这么走了,太便宜你了。”

“冉冉……”温落晚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左闻冉面色一狠,咬住牙,血肉被利刃破开的声音在这狂风呼啸中竟然也同样清晰可闻,她像是笑了,又像是在哭:“自然是……血债血偿。”

左闻冉的手指在发抖。

她能感觉到有温热的鲜血从自己的手指上擦过,甚至觉得烫。

她想要抽回手,可是温落晚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让那把短剑插得更深。

左闻冉的瞳孔放大,她不要命了吗?

温落晚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在隐忍着身上的疼痛,声音甚至带着几分笑意:“既然血债血偿,你这点力度,怕是不够。”

“我为你打造的这把短剑如何?是不是很轻便?说是匕首也不足为过。我现在觉得它能够削铁如泥了,这般轻易地便能刺进我的血肉中,真是把好剑。”温落晚轻叹。

左闻冉浑身都发起抖来,拼命地想要缩回手,却被温落晚死死地搂住。

外人看来,那是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势,谁也不知道有一柄短剑刺破血肉,卡在她的骨缝中。

温落晚轻轻喘着气:“这样的话?能否原谅我了?倘若还不行,我身上还有一把匕首。”

“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可以同你一起回溯国,好不好?”

温落晚现在为了留住她,已经不惜得说一些谎话了。

左闻冉得眼泪疯狂得往下掉,她将目光从温落晚身上的伤口挪开,“这两个月我已经想通了。”

“温落晚,我现在就要走,不仅仅是为了我姥爷,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就算你今天死在这里,我左闻冉亦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温相,找个好人家吧。”

最后一句,仿佛带着莫大的嘲讽。

随后,她趁着温落晚受伤身上力气薄弱,猛地挣开了她的束缚,头也不回地走向马车。

“大人!”

景元这才看见温落晚已经滴落进雪地中的血迹,忙上前扶住了她。

“驾!”桂思铭一甩马鞭,马车擦着景元的身子飞驰了出去。

“他妈的!”景元暗骂一声,看向温落晚:“大人,我们不追了吧,您的伤重要。”

他怎么都没想到,左闻冉竟然会给温落晚一刀。

此时马车中的左闻冉敛去脸上的泪水,有些沉默。

温落晚会死吗?

“小姐。”桂思铭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万一温落晚还追怎么办?”

“不会的。”左闻冉最后看了一眼被景元搀着的温落晚,“她不会再追来了。”

温落晚是有尊严的,她没那么贱,自己都已经这般对待她了,她总不会再跟来了。

“回去后,私底下悄悄派人保护着温夫人,莫要叫她出了事。”

凌霄搞不懂自家小姐的心思,但向来遵从命令:“是。”

……

景元扶着温落晚,不敢将插在她体内的短剑拔出来。

在刀尖上舔血这么多年,他最清楚拔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大人,我们先回去吧,大汗那处亦有会医术的。”

温落晚的眸子敛着,摇了摇头,“先去完颜家。”

“大人,您伤得这般重,再拖下去会死的!”

景元红着眸子,这一刀可扎的是左胸,那可是心脏的位置。

“我说,去完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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