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普通的蜈蚣。”余念七问。顾临枫答:“是苗疆那边养的。”
千足蜈蚣挨了一鞭子后还没死,它在地上打了个滚,身体弯成了弓形,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余念七,它并不着急立马攻击,而是和余念七周旋着,似乎在等她的破绽。但余念七却突然朝身后甩了一鞭,把想偷袭她的另一条蜈蚣砸成了两段。
顾临枫背着手站在一旁,嘴角带笑仍未出手。余念七也不理他,知道他想做什么事大半都是看性质。余念七手腕一抖,骨鞭变成骨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千足蜈蚣身前,不由分说地斩下了它的脑袋。
然而,这附近的蛇虫鼠蚁越来越多,众人挥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却仍不见有人来。
此时,顾临枫纵身一跃,他跳到屋顶上,脚下漾出层层金光,他附近的蛇虫竟全化为灰烬。余念七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自己狠狠插进一只体格大的出奇的蜘蛛的背上,然后趁着这个间隙,她跳到台上。
白棠脚下的火烧得越来越旺,但是白棠却浑身上下没被烧伤半点,余念七定睛一看,发现白棠脚下竟然有一张避火的符纸。
对上余念七的视线,白棠显然是认出了余念七,她冲着余念七笑了笑,嘴里吐出了几个字:“小心脚下。”白棠话音刚落,余念七顿感脚下的地面剧烈震动,一旁的苏禾一直盯着这一处。等地下的动静达到顶峰的时候,苏禾突然出手拽住余念七的后衣领把她甩了出去。
余念七稳住身形,抬眼看去,只见一条通体银白的蛇破土而出,巨大的蛇头上站着一个身着紫色苗疆服饰的女子,旁边的石柱被撞歪,白棠已经被那个紫衣女子抱在怀里,这紫衣女子正是前不久才从无殇逃走的蚩媚。
宋知书仍旧没有任何动作,他握着长剑,稳稳地坐在看台上。
白蛇吐着信子就想钻回洞里,却不想一道金色的发展竟然片刻间成形——是昨日符箓门弟子提前设好的法阵,只能进不能出。
几乎所有无殇弟子都已经解决了先前的那些小喽啰,他们把白蛇围在圈中,个个严阵以待。
白蛇钻不回洞里,狂躁地扭动着身子。它头顶的蚩媚跪下来亲昵地抚摸着巨蛇的头,后者逐渐安静下来,瞳孔竖着,突然甩动尾巴,将几个弟子撞飞出去,转动身躯就要从缺口逃出去。
苏禾凌空跃起,她手中的长刀狠狠劈下,刀身发出猩红的光晕,不等苏禾砍到白蛇,蚩媚一个闪身,手里多出来一把苗疆盛产的银光闪闪的弧刀,硬生生抗住了苏禾的这一击,但她邪魅一笑,嘴唇微张又使出了老手段,一条蜈蚣从蚩媚嘴里飞出来,直冲苏禾的面门而去。
但苏禾可不是温归年那种蠢货,她压下蚩媚的弧刀,用刀背将蜈蚣击飞,又气势凌厉地压了下来蚩媚知道自己接不下来这一刀,闪身躲过,但苏禾没有收劲儿,这一刀结结实实地砍在白蛇身上,把白蛇头上嚯开了个口子。白蛇吃痛,顾不上自己的主人,痛苦地摇着脑袋把几人甩飞出去。自己倒在地上抽搐。
蚩媚单手抱着晕死的白棠跳到一旁的房顶,苏禾也稳稳落在二人面前,挡住了二人的退路。
没给蚩媚反应的时间,苏禾拖着长刀,每一步都踏裂了瓦片,她的动作大开大合,蚩媚想闪,但又不能丢下白棠不管,只能硬着头皮举刀应对。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已经晕死的白棠突然睁开眼从袖中抽出一枚银针狠狠地扎在了蚩媚的侧腰。
蚩媚只顾着对付苏禾,对晕过去的白棠没有丝毫防备,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棠,身上渐渐没了力气。
“姐姐。”白棠声音沙哑,带着狠毒的恨意,“你应该给爷爷偿命。”
听到白棠的这句话,蚩媚脸上的震惊不像是在作假,她的瞳孔微微睁大,嘴唇翕张,她想说些什么,但是银针上带着的药已经生效,她只能不甘心地倒了下去。由于蚩媚苗疆圣女的身份,普通的麻药对她恐怕不起作用,银针上的药是岐黄门的辛夷师尊亲手配置的。
苏禾重新把白棠和蚩媚绑了起来,轻松地提着二人从房顶跃下,扔在了宋知书掌门的脚边。但是宋知书的面色仍旧略显凝重,他甚至都没看二人一眼,只是盯着宽阔的街道。
所有弟子也都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纷纷抬头看去,一座白色的大山缓缓移动,不,那又是一条银白色的蛇,但之前那只与这只相比简直像只小泥鳅。
“先生福星,后至孽灾。五年归来,饲蛊养容。黑白颠乱,苦楚共担。圣女心翳,寻祸求皿。”巨蛇头上的男人带着面具,语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