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餐厅,易简在谢家俊的督促下就着一杯姜丝可乐将半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
还专门强调阿Mike已经给过她回复,说是和靓坤手下负责追债的佐敦谈过,还帮她向法庭申请了禁止令,禁止佐敦及其手下细佬出现在距她一百米的范围以内,
佐敦他们这半个月以来也确实没有再去骚扰过她们,
只不过,丁婶当日受过惊吓,不肯再返回她家做护工,自己一连找了半个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接替丁婶的工作,
因为这样,她已经耽误了好几次兼职工作还缺了课——
“好彩学校嗰边有Professor Lin帮我顶住,婆婆嗰边,都有对面隔离秋姐愿意喺我出门嗰阵帮手睇住。”
(幸好学校那边有Professor Lin帮我顶着,外婆那边,也有对面邻居秋姐愿意在我外出时帮忙看顾。)
对面邻居‘秋姐’其实已经快到花甲之年,比易简年长出四十岁去,可为了请人家帮忙,易简一直嘴甜地叫她‘阿姐’,隔两日就会给她家的小孩买些零食、玩具、书本之类作为礼物送到她家,
可……即便如此,也已经连续麻烦了人家半个月,即使秋姐还未发表过什么怨言,易简也知道,再找不到护工的话,连秋姐都不会再帮她了。
“我而家唔系差佬,□□追数嗰啲嘢你唔讲畀我听,唔紧要。但系……”
(我现在不是警察,□□追债那些事你不告诉我,没关系。但是……)
谢家俊今天要帮一个他负责的失学儿童办返校手续,从一大早忙到现在,刚刚有空坐下来吃饭,他把最后一只烧麦推到易简面前,
“你食唔食?”
易简摇摇头,喝了姜丝可乐,胃里热热的,不想吃东西。
谢家俊点点头,没再客气,把烧麦捏进嘴里,随便嚼两口就咽了下去,接着前面的话说下去:
“但系,我系负责照顾阿婆嘅社工,你哋需要帮助,却唔搵我,系咪我有边度做得唔啱啊?”
(是不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对啊?)
谢家俊话是这样讲,脸上的笑意却温和友善,易简在他的注视下低下头,双手搁在桌下的膝头心虚地绞手指头,嗫嚅道:
“家俊哥你唔好怪我喇,你已经经常用自己嘅时间同我照顾婆婆,而且,福利署嘅压力咁大,社工嘅工作量已经超饱和晒,我点可以再搵你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