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儿子直径走回房间。
过了好一会,我没有听见动静,我走了过去,只见儿子俯卧在床上,被子盖着头,一声声压抑地、委屈地啜泣,那呜咽声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在房间里悲鸣着。
我拿掉他脸上的被子,转过了他的脸,他的脸上满是泪水,紧闭的双眼抽动着,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他紧紧地咬住下嘴唇。
「来,跟妈妈说说,怎么了?」
他眼神暗淡,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微微下垂,稍微平静了之后,小声说:
「妈妈,你可以抱抱我吗?」
我躺在儿子身边,抱着他,幸好房间灯光很暗,我紧紧闭了下眼,使劲将眼中的泪水压了下去。
「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是不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妹妹?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
儿子眼中慢慢又闪出微微的泪光,声音也渐带出了含着委屈的哭腔:
「我已经很乖了,我把所有委屈和心酸都藏起来了。」
一瞬间,各种复杂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委屈的、难过的、无可奈何的,全部都交织在一起,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太残酷了,自己太没用了。
他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啊,他一直默默地承受着一切,配合着各种流程,从未抱怨过,但我知道他的内心深处一定充满了委屈和伤痛。
但是宝贝,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解释,不是所有的话都可以说出口,也不是所有的事我们都可以肆意妄为。
这一刻我觉得糟糕透了,所有的话就像被扼杀在喉咙里,变成了干涩的喘息,如同一只被困在泥沼中的小鸟,无力地挣扎。我拼命想要释放痛苦,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那股灼烧的疼痛。
这么多个漫漫长夜,我辗转挣扎,无论我受了多少煎熬与折磨,我始终不曾喊过痛,但今天,我看见儿子自责的样子,我的心就像是被刺穿了,整个人就如同水里捞出来一般,筋疲力尽,剧痛弥漫在全身每一个神经。
经历了许多波折后,我和儿子的心态好像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我也慢慢放下了心中的重担,似乎看淡了一些世间的纷扰,不再为过去发生的事耿耿于怀;不再纠结于过去的恩怨情仇;不再为过去的遗憾而懊悔;也不再执着地追寻着每一个解释。
现在的我,更珍惜当下所拥有的每一刻,选择向前看,用宽容、坦然的心态去面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微笑面对人生的各种考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生活的更加从容和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