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烦你和你的当事人解释清楚我们需要的法律流程,不是我现在凭借几句话说给你管养就给你的。」法官继续平静地说到。
「我们清楚明白,我们只是希望不要改变女儿过去这么多年的生活习惯和环境,申请中期的照顾、管束权。」
何律师的额头已现薄汗,继续说到,「我们认为对方不适合抚养小孩,他……」
「停停停,你要说的东西我已经在你提交的书面报告中看到了,现在不是你说不适合就不适合的,这两个月女儿在对方那边生活的怎么样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是需要社工报告来告诉我们的,你明白吗?」
何律师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法官打断了,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何律师,为什么同为女人,她却浑身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对母爱漠然无情的冷酷感?
被盘问几句后何律师好像就已经失去了主心骨,我仰头看着他,他人到中年,有些发胖,衣着也并没有那么合身,但是可以看出他早上刚刮过的脸,头发也仔仔细细服服帖帖地向后梳,盖住有些谢顶的头顶。他穿着有些俗气的双排扣西装,带着无框眼镜,拘谨地陈述着我们的理据,时不时从西装口袋中掏出手巾擦拭脸上的汗水。
「但是,该有的正常探视不能少,父母见子女,子女见父母都是权利和义务,请你们双方沟通探视安排然后呈报给我。」
自始至终女法官的语气和表情都是那般的淡定平静,连丝毫的波澜都没有,甚至不曾皱一下眉头,一字一句却表明了她所有的要求和结论。
我想不明白的是,明明这件事情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能准确地分辨出对错好坏,都能立马知道要怎么做才是普罗大众可以接受的做法,为什么对这个法官来说,要用一上午的时间做出这样一个中立的判决?也许她每天有几个甚至几十个案件,对她来说这些不过是一份工作。但是她为什么不能再走心一点呢?
确实,这里是家事法庭,不是刑事案件法庭,她不需要考虑谁对谁错,她只要按照流程去走就可以。小孩最后跟谁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需要去了解,她只需要把判决的依据交给社工,让社工凭一个人,凭社工对我们双方几面的印象就去完成这个可以决定一切的报告。说出来多少有些荒谬。
何律师,他认同法庭流程的每一个细节,坚信法律的公平公正,他觉得只要按照法庭的指示做,就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但是,他错误估计了李孝霖一家的无赖程度,会抢走女儿拿女儿做筹码就已经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了。同时,我们也错误估计了他们一家的贪婪程度。所以,我必须要换律师团队。
当然这次的开庭也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们可以每周见一次女儿了,纵使李孝霖他们再不愿意女儿与我们相见,但是碍于法庭命令,也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