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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落雪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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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粉丝怎么交代。那些为了我来的粉丝,不知道挤了多久才能到这里,可能还有人请假来,我不能就这么辜负她们。”唰一声,云轻轮拉开化妆室的窗帘,外面已经挤了满满当当的粉丝。大多数人还带着灯牌和应援棒,或急切或期待地张望着。

阮唐大概弄懂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品牌方临时变卦,要求删减这场见面会的时间。

谢以元抓住云轻轮的手哀求道:“阿轮,你已经很对得起粉丝了,别叫我们为难。”

云轻轮怒极反笑:“可我也不想叫她们为难。”

籍籍无名时,是她们陪他走过,多少个浸着血与泪的日夜,他靠着那一条条充满爱的鼓励才坚持下来。

粉丝的爱算一种什么样的爱?也许是见色起意,也许是一时消遣,也许是欣赏,也许是向往,也许是毕生的追求。但爱从不分高低贵贱,云轻轮从不给粉丝划分三六九等。只要愿意听他的歌,愿意了解哪怕1%的他,他都会把自己的一颗心完完本本地剖出来。

剑拔弩张之际已经到了开场的时候。这时候一切争执都暂且停止,工作才是要紧事。

阮唐深吸一口气,按照原本排练的站位和队友们一起出去,他们毕竟不是主角,只在红毯前停留了一瞬。但这次露脸的机会已经相当难得,在云轻轮出场时,他们很自觉地退到了场边。

雪白的拱门之下,云轻轮和着音乐的节拍缓步登场,宛若一朵徐徐绽放的昙花。他熟练地主持着见面会,似乎完全没有被刚刚的争吵影响。就算半小时已到,经纪人站在台边和他使了好几次眼色都无动于衷,依然保持着最温和的笑容。

粉丝还不知道临时变卦的安排,只希望能多看云轻轮一眼。

音乐声戛然而止,在此起彼伏的不解声中,有工作人员开始上场疏散粉丝。保安粗暴地推搡着粉丝,甚至不给人合理的解释。狂喜和愤怒只在一瞬之间,无论怎样也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云轻轮!云轻轮!

她们一遍遍喊着云轻轮的名字,似乎能和他离得再近一寸。

“对不起啦。”云轻轮对着谢以元双手合十,下一秒便扔掉手杖,朝着粉丝的方向奔去。

“大家,让开!”

粉丝们居然很有秩序地向四面退去,中间留下一块显眼的空地,而那空地足够让人从天而降。

灿日晴空之下,无数惊呼之中,云轻轮撑住栏杆纵身一跃,头发在空中飘扬成一面银白的旗帜。

天中大朵的云像喷上白漆的树冠,又像凝滞住的雪崩定格在蜂拥而至的前一秒,竟有一种窒息感。但云轻轮的动作叫暂停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他是轻似梦、细如愁的一片雪花,缓缓、缓缓地落入人群中心。

“我绝不让大家白来。”云轻轮半蹲下来,虔诚地接过每一位粉丝的信。

而所有激动声讨的粉丝也都偃旗息鼓,站在前面的人自觉帮后面的人传递信件。一封封轻薄的信如雪片一样将云轻轮堆成一个雪人,在保安的怒吼声中,他只是一遍遍重复道:

“天冷了,要下雪了,大家注意保暖。”

“我爱你们。”

云轻轮笑着,迤逦的阳光拖在他发丝,光束中浮起无数微尘和颗粒。他的神色那样自若、舒展,温柔得像一尊圣母像。

不远处的阮唐被深深震撼了,他望着云轻轮把每一封信都展平揣进怀里的样子,好像第一次被这份职业带来的力量所触动。

当然,云轻轮这下回去也免不了一顿检讨。

“这下好了,你被公司关禁闭了。快吃吧,我刚做好的。”刚被劈头盖脸骂了两小时的谢以元懒得把那些话传递给云轻轮,他解决坏心情的方法就是做藕肉丸子、炸藕肉丸子。

“没关系,反正大学那会儿也经常被学校关禁闭,排练好的节目就是不让我上台,无所谓啦。”云轻轮暂停电视,捏起一个丸子就往嘴里塞,“嗯!好吃好吃。”

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那期再也不能重见天日的节目。

“以元,你说我是不是很坏。”云轻轮嗦嗦手指上残留的调料,“我又想听他们怎么唱我的歌,我又不想让节目播出。可他们都不是坏孩子。”

“他们不坏,是你太好了。”谢以元坐下来,环住云轻轮的肩膀,把脑袋埋在他肩窝。他并不生气,也不难过,他只是累了。

他发现云轻轮窈陷的锁骨是这么硌人,而他的手背也瘦得凸起了血管,上面是细密的针孔。云轻轮身上清苦的药香飘进谢以元鼻子里,他把头埋得更深了,声音几乎带上哭腔:

“阿轮,收手吧。现在赚到的钱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你想给你弟弟也行,捐给别人也行,算我求求你,你不要再……”

“以元!我加入ER的那一刻就没想过放弃。你应该了解我呀,你是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云轻轮急不可待地打断谢以元。

“我了解你,可是我更心疼你。”

“我不算什么的,再苦再累我都能受。”

从前大学冬天的时候,水龙头下面冻着一条浓鼻涕似的冰柱。暖气默不作声,他们冻得把所有棉袄都掏出来盖上。透过窗户,看见对面灰矮的墙上渍着一层雪珠,地上被泥沾污的雪踏出一个个结实的脚印。他们在生了冰雾的玻璃上写字——云轻轮、谢以元、云轻轮、谢以元。还有钱、钱、钱。

“我受不了了!我宁愿去打工卖唱,还给理发店当头模也成。阿轮,阿轮我们回去吧,回家吧……”

他怕的从来不是籍籍无名,也不是身无分文。他只害怕失去云轻轮,如今的云轻轮声名远扬,但他却更像一片雪。一片蹁跹在空中但很快就要落到掌心里的雪,谢以元不想眼睁睁看着云轻轮融化。

但他无可奈何。

人从来没有让冬天消失的能力,只能为了御寒盖上一件又一件保暖的棉袄。即便这样,耳朵和手脚还是时常爬上难以痊愈的冻疮。

云轻轮站起身,落地窗很大,大得可以看清这光怪陆离的世间。

“以元你看,又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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