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如此自律——叫醒我的竟然不是闹钟……
而是疼痛。
开个玩笑,我忍着疼痛,想办法挪动了一下身体,这才发现自己被绑住了——大概是被绑着的时间太长了,我手脚全麻了,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眼睛上没蒙着布条,但是我什么也看不见……我瞎了???应该不会吧……我安慰着自己,说不定就是这里太黑了我才看不到的,等出去就好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肯定会发现我不见了,两个警察绝对会报警,找到我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问题来了,我该怎么自救一下?我又尝试着挪动一下我的身体,想办法让我更脚踏实地一点——估计看起来更像是蛄蛹了一下——然后确定了一件事,我暂时没办法移动,那家伙绑得还挺紧的。
看来得先找找有没有什么能割断绳子。我正准备用别扭的姿势到处摸摸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让我明白,危险逐渐接近了。
那个家伙好像心情很好,还有兴致哼歌——说实话,很难听,沙哑的声音衬托得整个环境更阴森了。我一边心里吐槽一边把自己挪回去,一边闭上眼睛,装作自己还没醒来。
“……还没醒吗?”我听见一个声音这样说,随后一股刺鼻的气味攻占了我的鼻腔——他靠近我了——我更是一动不敢动,努力放松身体,装作还在深度昏迷之中。
“舞台已经搭好了,演员怎么能不上场呢?”
什么演员?什么舞台?我思考着,终于想起这个味道在哪里闻到过:四年前那个炸弹犯,身上也是这样、充满硝化物的刺鼻气味。
这和我知道的情节不同,原著中根本没有我这个单独抓出来的人质!原本对警校组很有信心的我现在有些担心,没等我平复好情绪,一巴掌就扇到了我的脸上——
我不能装晕了,只能睁开眼,这家伙没关门,应该有光亮的,上回我没怎么注意到他的脸,现在我可以想办法记下来他的具体特征。我仰起脸向前方看去……
我什么都看不见。
池泽渚视力很好,上辈子高度散光的我在这辈子连眼镜都没摸过。可是……原本应当清晰的视野是一片极致的黑暗——不是夜晚的黑暗,而是深渊一样的、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我马上明白了原因:大概是那一棍子打中了不知道哪里,恰巧压迫了视觉神经。
哇哦倒霉,不过也没时间让我想些有的没的,我被拖上了一个椅子一样的东西,绳子绕了很多圈,脚下也不知道被放了什么东西——我猜是炸弹,不过没听到“嘀嗒”的倒计时,估计是遥控的。
这下不妙了……我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没过一会儿,门上传来落锁的声音。这下我是真被困住了,我尽力弯折自己的手腕,希望能勾到绳结,也只是徒劳无功。
现在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只能一点一点蹭我的绳子——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另一边——
“hagi,一会儿你跟班长一起,”松田阵平摘下墨镜,“柴田,你跟我一起上去拆弹……算了,看情况吧,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一定注意安全,这回的炸弹犯比四年前更难对付,”萩原研二脱下了头盔,“小阵平,你上去之后给我打电话,我们同步信息。”
“没问题。”松田阵平比了一个手势,拿好了自己的工具箱——车停了。
“轰——”爆炸声从摩天轮附近传来。
“怎么回事?还没到正午啊……”白鸟任三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确认时间,伊达航已经去和工作人员查看情况。
幸好人员疏散及时,爆炸没有波及到无辜人员。
“……警官先生,控制器突然就爆炸了,现在摩天轮停不下来了!幸好已经把游客疏散走了,不然……”工作人员神情恍惚——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刚刚离爆炸点最近,眼下刚捡回一条命来,没腿一软坐地上已经是胆量惊人。
“呐班长,炸弹交给我吧。”松田阵平预估了摩天轮的大小,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上去。萩原研二站到班长旁边,目送松田阵平登上72号轿厢后就和幼驯染通了电话。
“上…面怎么…样小…阵平?”
“……”
松田阵平听着幼驯染的声音,“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几次打断了萩原研二的声音。
有窃听器,松田阵平简单回应了一下就挂断了电话。一会儿有情况就用line和hagi交流吧,松田阵平这样想着,拆开了座椅下面的盒子。
“回答好敷衍……应该是有窃听器,小阵平接下来应该会和我用line交流。”
萩原研二跟一起贴着手机听声音的伊达航这样说,转头打开了line:“嗯嗯,小阵平发消息了……他看到炸弹了。”萩原研二表情严肃,“那边的管理员先生有摩天轮的控制器吗?”
“没有,我刚刚问过了,唯一的操作杆已经被炸掉了。”伊达航虽然还是一脸“不懂你们幼驯染的表情”,但还是代替可怜的管理员先生介绍了情况。
那就麻烦了……萩原研二快速环顾四周,突然身后传来第二次爆炸声,他快速回头,原本运转着的摩天轮已经停了下来,松田阵平所在的72号轿厢近乎停在了最高点。
小小的轿厢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密室,稍有不慎松田阵平就会尸骨无存。
to:hagi